锋利的刀刃贴着落渺的脖颈,冰凉的触感把少女叫醒了。
她睁开眼睛,眉眼还带着被吵醒的躁意和惺忪。
少女与祁琛四目相对。
一个冷静,一个疯狂。
不害怕啊。
祁琛突然有点失望。
只有无所求的人才不会惧怕死亡,要么就是傻子。
“1+1等于几?”祁琛笑着问她。
“2。”
“那你不傻啊。”面前的男人维持着邪戾的笑容。
落渺觉得自己有被侮辱到。
祁琛无视了她的眼神,用另一只手的拇指擦掉了她脸上的污渍,低沉的嗓音透着诡异的温柔:“说说,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他没有朋友,没有熟人,要杀人的事只有他自己知道,祁琛不觉得落渺找到这里,还能指出他的姓名是巧合。
落渺指了指他身后的别墅区,又指了指他坐过的地方:“这里能看到你家。”
对,我猜的。
“嗯,很合理,那你来找我有什么目的?”祁琛也不知道信不信,随口又问。
“想跟你走。”落渺又说。
“为什么想跟我走?”
落渺愣了一下,这是个好问题。
她穿过来第一时间就来阻止祁琛走上不归路,晚上困得不行直接睡了,还没想好怎么合理骗过一个疯批。
原主和他八竿子打不着一起,根本没有合理的行为逻辑。
“编不出来?”水果刀又换了一个角度,落渺感觉他是把昨天晚上的怒火发泄到她身上了。
虽然我不无辜,但你是真的疯。
【根据不可靠定律,凡是解释不了的都可以往爱情上推。】
天小道试着提醒,它也编不出合理的解释。
“想嫁给你。”落渺懂了,只是说话时的表情带着那么几分视死如归。
“是什么理由让你想嫁给一个杀人犯?”祁琛似笑非笑,他还真有那么点好奇。
“关你屁事。”落渺拧眉,硬气了很多。
她实在不擅长说谎。
行,有点意思。
祁琛收回贴着她脖颈的刀刃,转而在落渺身上蹭了蹭,刀被蹭干净了,落渺偷来的衣服脏了。
他站起来冷冷地看着落渺,转身走人。
落渺抱着天小道跟上去。
【宿主,您说神尊他信了吗?】
“当然不信,他连我是谁都不问。”落渺跟在祁琛身后,盯着他阴郁的背影说。
【那他还让咱跟着?不会是想把我们骗去角落杀之后快吧?】
“有可能。”
跟着疯批有什么难的,在疯批身边活下去才是真的难。
万幸,祁琛估计是觉得落渺有点意思,不打算让落渺变成他刀下第一个亡魂。
落渺跟着他来到一处很破旧的公寓。
阴暗的破旧建筑,电线乱缠一通,随处可见的小广告。
祁琛走到了巷子最深处,他打开了一个铁门,潮湿发霉的气味扑面而来,祁琛仿佛没有闻到,径直走进去,在他要关门的时候,落渺眼明手快挤进去。
还真进来了?
祁琛眉头一挑,什么都没有说,砰的一声关上门。
四面墙,一张铁架床,一张脏的看不清原本颜色的布艺沙发和一个放满酒瓶的木茶几,整个空间就透着两个字,颓废。
祁琛丢下书包躺在床上,好像看不到落渺的存在一样,自顾自地就睡了。
好歹是进了他的空间,落渺也没有吵他,跑去洗手间洗干净脚上的泥巴,抱着天小道躺在那张有霉味的沙发上补觉。
她真的太困了。
一觉睡到晚上,落渺被饿醒了。
她眯着眼睛,看了眼还在睡觉的男人,随手捡了一个东西丢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