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牧野惊讶她怎么来了,开口就充满了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绿芙收回视线,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黑皮狐的束发冠,一张五官分明的俊脸,充满了一种冷峻压人的气势,对襟的阔袖便服穿在身上,举手投足给人一种浑然天成的贵气。
“回国主,绿芙潜伏多年,未能完成任务,特来请罪。”
绿芙心中一惊,原来国主也在这,自己昏迷这几日国主也曾来探望过,模模糊糊中见过,这张脸自己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牧野摆了摆手,原来是这个事,思考片刻,才缓和地说道:
“罢了,不提了。既然身份暴露,以后就留在西冥吧。”
绿芙仍然维持半行礼的姿势,面露难色。牧野又耐着性子,继续问道:
“你还有何事?”
“回国主,绿芙还想感谢军师救命之恩。”
绿芙偷偷看了旁边的白衣少年,早就听闻他的事迹了,这一眼,实在是令人难忘,世间竟然还有这样的少年,宛如谪仙。南幽慎放下手中的笔,嘴角轻笑了一下,才淡淡地开口,意味深长地说:
“绿芙姑娘不必客气,我也是受国主所托。”
南幽慎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虽然不敢确定,但自己派出去的人连着三天,却并无任何消息传出来。他走到她身边,从怀里掏出掏出一张画像,才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绿芙姑娘在邛城多年,不知是否见过画像中的人?”
绿芙不明就里的看了一眼,双脸却早已飞红了,那张素净洁白的纸上,画着一位少年。仔细看了半晌,这好像是刺杀时出现的那位伙计,就是他坏了自己密谋多年的计划。
“回…回军师,他是花满楼里新来的跑堂伙计。其他的,绿芙并不知情。”
绿芙心下一沉,慌忙答道,语气前后的变化让在一旁的牧野来了兴致。
“退下吧。”牧野说了一声,知南幽慎有话要说。绿芙仿佛得了特赦令一样,飞快地退出了营帐。
“花满楼除绿芙一人,其他人全都死光了。想来这个跑堂的伙计可能是潜伏的暗卫。”
南幽慎见她走出营帐,才缓缓地说道。
牧野并不以为意,才说道:“凌昌本就高手如云,想来王爷太子兄弟齐上阵,身边潜伏的都是高手也说不定。来来,让我看看,这人长什么模样,能把绿芙姑娘吓成这样?”
牧野饶有兴趣地走过来一把抢过,南幽慎脚下生风,一个侧身轻巧地躲过,将画像护在了怀里。牧野看见展开的画像,只看得见是一个人影,五官却并没有看清,哈哈大笑一声:
“南幽慎啊,我真没想到,你一个谦谦君子,怪不得不碰女人,原来是好男风。”
南幽慎一边给了他一个白眼,一边躲着他正打算叠好画像,却没想到牧野如此执着,起了性子要来抢,南幽慎一个闪躲不过撞倒了屏风,没抓住画像,飘向了浴桶中,十分平整地落在了水里。
南幽慎也并不生气,面不改色,从浴桶中捞起早已模糊不清的画像,拧干了水分,慢条斯理想要去抚平,可惜画纸不防水,很快一张图就已经被毁得面目全非了。
“南幽慎,你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我真是没想到啊!”牧野勉强直立起身子,还在嘲笑他。
“这是上次坏你好事的通缉犯,有什么好抢的。我还得重新画。你有在这笑的功夫,不如去检查下坐镇布防,看看还有什么纰漏。”
南幽慎不动声色地说道,有的时候越解释越让人不相信,南幽慎走过来推搡着就把牧野推出了营帐外。牧野仍然大笑不止,心下觉得奇怪,一个通缉犯的画像而已,也值得大打出手。
邛城外墙,守城将领正在紧张的巡逻布阵,粮草,排头兵,指挥,布阵等等,都凑到一块来了,真是让人措手不及,自己并无任何作战经验,七王爷来简单看过之后,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则下可该如何是好?正内心焦灼间,士兵来报:
“七王爷到。”
萧玦一身戎装,黑眸锐利,炯炯有神,身材修长,一步步慢慢登上城墙,手握宝剑,俯瞰远方。
“七王爷,这是主城防守布阵图。”
为首的将领恭敬地将图纸地上。站在一旁的林影接了过来。萧玦转过身点头,很快又在城墙上巡视,目视了城墙的距离后,才问道,声音里充满了一种不可置否的威严:
“这城墙上下高多少丈?是用什么做的?除了大门,护城河中可有漏洞?”
为首的将领吓得后背冷汗直流,支支吾吾答不出话来。
“张寅,王爷问你话。”
林影冷声开口,手中的剑在怀中笔直笔直的立着。
“回王爷,属下不知,请恕罪。”
张寅年纪不过三十出头,却被这两个二十多岁的一主一仆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只得硬着头皮说了实情。
“下去吧,我自己四处看看。”
萧玦开口说道,看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估计什么也问不出来。林影用剑鞘点了一下张寅的后背,张寅爬起身来,连连后退。
“青山岭的事查得怎么样?”
萧玦压着声音,突然想起来了另外一件事。
“查无可查,绿芙不知所踪,马车在青山岭岔路口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影追踪查看过,但是当天夜里天降暴雨,车辙印被冲刷得无影无踪。
“那个接近太子的小少年呢?”
“也不见了。可能被挟持,更大的可能是同伙。”
林影猜测性地说道,这几日整天在夜里回想,越想越觉得那少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