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说了!”
岑熙娇终于崩溃了,她一下子抱住头,大声哭起来,“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只说想找我要个侍女,日常做做端茶送水的事儿,因为他带出来的太监不够使……”
“所以你就答应了,就把自己的侍女送给了他?”甄玉故作诧异,“你这么听话啊?你四哥想出来住,你让出了自己的公主府,你四哥想找个侍女杀一杀,你赶紧将自己的侍女双手奉上,你四哥要弄死萧纤纤,你马上帮忙,把你自己的表姐绑架到府里……岑熙娇,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图什么?”
岑熙娇的脸色惨青,好半天,她才哑声道:“他给了我……很多金银珠宝。”
甄玉哦了一声:“给你钱,你就什么都肯干。那你岂不是个婊子?”
房间里,静得瘆人!
屋外,岑子岳和喻凤臣并排靠着墙壁,无声听着房间里的对话,两个人的心中,全都翻滚着莫名的惊涛骇浪!
甄玉怕是大祁史上,第一个敢骂公主“婊子”的人。
突然间,岑熙娇尖叫起来:“你骂我?!你竟敢骂我!你竟敢用这么脏的字眼……”
“不会比你冷血绑架自己的亲表姐更加肮脏。”甄玉冷冷打断她,“我现在没那么多时间。岑熙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你四哥,带着萧纤纤逃了,他在你后院卧房里挖了一条地道……”
“地道?!”
“所以你是真的不知道,他把你的公主府给糟蹋成什么样,是吗?”甄玉看着她,“即便他在你府里杀人,分尸,剥皮,把屋子弄得满是血腥,恶臭不堪,还挖了那么长的一条地道……你的公主府都成鬼宅了,比玄冥司的地牢还要可怕。”
岑熙娇浑身都发起抖来!
直至此刻,甄玉才轻轻叹了口气:“皇上已经知道了,而且这事儿瞒不住,早晚,朝野上下都会知道。照这状况,皇上不可能不对你做出最严厉的处置。”
岑熙娇呆了呆,忽然放声大哭:“我该怎么办!”
“你还可以帮我们尽快找到萧纤纤。”甄玉一字一顿道,“你从四皇子那儿,听到过什么有用的线索?任何不经意的话都可以!”
而岑熙娇却只顾着大哭不停。
正当甄玉要不耐烦的时候,她忽然抽抽搭搭地说:“……他说他要离开京师。”
甄玉一惊:“离开京师?!”
“我四哥说……他再也不回去了,”岑熙娇一边哭,一边说,“他说他被关在宫里十几年,像个……像个死囚,什么人也见不到,除了……除了等死,什么也做不了。”
甄玉一时沉默。
“我说,四哥你不回去,父皇知道了会派人来逼着你回去的。他说,那他就把这些人全都杀死,一个不留。”
“他疯了吗!”
岑熙娇抽了抽鼻子:“我……我当时也这么说,我说四哥你疯了吗?他说他没疯……他当时,笑嘻嘻地说,该买的都买齐了,他已经做好死在外头的准备了。”
从岑熙娇的嘴里,并未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天已经黑了,玄冥司早就派出大批人马,满京城查找,鹿毅的兵马司还有岑子岳的手下,也都没闲着。
甄玉虽然焦虑,但此刻她也做不了什么,好言将阮婧劝回家后,她又对岑子岳说:“王爷,你身上还有伤,就先请回府去吧。”
岑子岳却不肯走,他一指喻凤臣,语气不善地说:“他怎么没走?”
甄玉还没说话,喻凤臣就淡淡道:“皇上命在下保护永泰公主,在下自然不能离开她。”
这话说得岑子岳连连冷笑:“刚才公主还险些遭到刺杀,你还有脸说!”
“正是因为公主险遭刺杀,所以在下就更不能离她半步。”喻凤臣故意道,“倒是王爷,天色已晚,您不回自己的王府,还黏在公主这儿,是想干嘛?”
这话说得岑子岳心头火起!
“我回不回家用你管?!”
眼看着他们两个又要吵起来,甄玉头疼不已,她忍不住大吼道:“谁再吵一句,就马上给我滚蛋!”
两个人都不响了。
甄玉喘了口气,尽量平心静气地对岑子岳说:“王爷,天不早了,请回吧。”
岑子岳咬了咬牙,一指喻凤臣:“你让他先走!他不走,我就不走!”
甄玉无可奈何,只好对喻凤臣道:“喻统领,我已经没事了,您还是先回玄冥司……”
“那可不行。”喻凤臣一口回绝,“四皇子已经摆明了要对殿下您不利,我不能离开您半步。”
“……”
看着面前这两个明显在赌气的男人,甄玉点了点头。
“都不肯走,是吧?”她冷笑了一声,“好啊,既然不想走,那就都别走了!”
那俩一时呆住!
岑子岳正想说什么,忽然他脸色一变,猛然握住受伤的那只手臂,踉跄了两步,噗通倒在地上!
甄玉和喻凤臣全都大惊,俩人慌忙上前,喻凤臣一把扶起岑子岳,只见他牙关紧咬,脸上浮现一层淡淡的黑气!
“糟糕!中毒了!”甄玉抓住岑子岳受伤的那只手臂,一把撕开他的袖子。
果不其然,刚才岑子岳在刑房,受了那短剑的擦伤后,伤口处隐隐发黑,同时,在伤口外围边缘,皮肤上出现了一层又一层,淡紫色云朵般的印迹!
甄玉和喻凤臣一见,俩人同时色变,脱口而出:“是痴女之毒!”
岑子岳被短剑擦伤之后,甄玉当时立即查看过他的伤口,见流出的血是鲜红色,而且问过岑子岳,伤口除了疼痛亦并无异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