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年和阙离徵一同色变,俩人都站起身来!
陆辞年咬牙,小声道:“果然我没猜错,都追到这里来了!”
阙离徵却冲着陆辞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灰衣人,那意思是让他去处理。
原来这灰衣人经过训练,耳朵非常敏锐,能够听到附近不易察觉的动静。
灰衣人绕着屋子走了一圈,他忽然到了窗口,一推窗子,跃然而出!
陆辞年吓了一跳,慌忙扑过去,攀在窗沿上往外看。然而还没等他看清楚,就觉得眼前一花!
灰衣人竟然拎着一个人,从外头重新翻了进来!
他将手中拎着的人狠狠往地上一砸!
陆辞年心下狠狠一沉,他一眼就认出了地上的女孩!
这是永州都督晏明川之女,晏思瑶!
“回殿下,回世子,这人刚才攀援在墙边的槐树上,窃听我们的私谈!”
地上,被摔得七荤八素的晏思瑶,头昏脑涨地撑着胳膊,她用力抬起头来,嘴里还嘟囔着:“干什么摔我啊?我就是想听听陆辞秋带着我表姐来干嘛……”
忽然间,她不响了!
因为晏思瑶看见了站在屋中间的阙离徵,她一眼就认出了那张脸!
那张她永世都难以忘记的脸!
阙离徵也颇为意外,他没想到,窃听者竟然是晏思瑶。
他微微一笑,摇了摇手中折扇,笑眯眯道:“晏姑娘,真是巧啊,咱们又见面了。”
晏思瑶踉跄着爬起来,她惊愕地指着阙离徵,又指着陆辞年:“你们……原来你们……”
晏思瑶周身一阵阵发冷,几乎要坐倒在地!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撞破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晏思瑶忽然想,这一次,她恐怕不能活着离开了。
从雨茶山房离开,甄玉又耐着性子,陪着陆辞秋去了一家新开的糖果点心铺子。陆辞秋似乎憋着一肚子火,所以在那儿买了一大堆零食,出来店里时,跟着的丫头小子抱着几个大捧盒,走路都要看不清脚下了。
“今天真是对不住。”她对甄玉带着歉意道,“本来是带你来看我哥的,结果没想到,又叫你破费了。”
她今天买的这些零食都不便宜,而且全是由甄玉买单。
甄玉却微微一笑:“陆姑娘一番好意带我出来,我怎么能不有所表示呢?”
这话说得陆辞秋心里很舒服,于是笑道:“那好吧,明日我父王大寿,公主你可一定要来哦!”
甄玉款款道:“那是一定的。”
俩人分别之后,甄玉换了自家马车往回走,这一路,她没再闻到那枚嗅丸的气味了。
晏思瑶大概是放弃了,所以自己回家去了,她有点好笑地想,再看见这丫头,必须告诫她别再跟着自己,这样做太危险了。
回到家中,她将陆辞年在雨茶山房会客的事情告诉了喻凤臣,喻凤臣也很震惊。
“原来雨茶山房真正的主人并不是四皇子。”他沉思着说,“现在四皇子回宫了,陆辞年却在利用它会客,难道说这地方原本是庄亲王的,四皇子只是挂了个名?”
甄玉沉默片刻,忽然轻声道,“凤臣,你想过没有,四皇子那么多的地龙髓,又是从哪儿来的?那可是突厥人的东西。”
喻凤臣面色更加凝重,庄亲王与突厥人勾结不算,还作为中间人将地龙髓卖给四皇子……他图什么?把四皇子炸死了,把半个京师炸翻了天,他能赚得什么好处?
“四皇子死了,天子会备受打击,精神都有可能崩溃。”喻凤臣慢慢道,“半个京师炸翻了天,朝中一定会不稳,搞不好天下大乱,如果我是突厥人,我会趁此机会挥鞭南下。”
“如果大祁朝中,有人和我里应外合,那就更好了。”甄玉接了一句,“就算我吞不下大祁,至少可以扶植一个傀儡皇帝上去,换掉这个多年来一直在抵抗我的。”
俩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里有心照不宣的意思。
当晚就寝前,突然有丫头来报说,太傅府那边来了人。
“说是晏姑娘丢了。”饮翠一脸焦虑地说。
甄玉一听这话,一下子从床上翻身坐起!
“晏思瑶丢了?!到底怎么回事!”
来人是晏思瑶的丫头,进来后,就哭哭啼啼地说,今天她家小姐一路尾随永泰公主,到了雨茶山房跟前,忽然说自己要凑近打探一下,叫她们都别跟着。
“我们姑娘说,她要看看陆姑娘把公主领进去,到底是要干什么。”丫头哭着说,“她叫我们几个别跟那么近,免得让公主您发现了……”
“那她人呢?!”
“我看着我家姑娘一个人绕到雨茶山房的后院,然后……就再没见她出来。”
跟着晏思瑶的丫头和轿夫们,在雨茶山房附近的街道拐角,等了许久都不见自家小姐回来,他们焦虑得没办法,眼看着日渐黄昏,只好先回太傅府,和太傅夫人报说晏姑娘不见了。
太傅晏昉今日外出访友,傍晚回到家中听说孙女“又”出事了,不由勃然大怒道:“不用管她!这丫头太不懂事,上次刚刚惹出那么大的一场祸,这还没两天,又来了!”
太傅夫人却忧心忡忡道:“思瑶近来已经改好了,她这两天非常听话,不太可能出去闯祸的。”
妻子这么一说,太傅也冷静下来,他想了想,觉得事情重大,只好找人先报了官。
甄玉听完,只觉得心下一沉,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你们没再回雨茶山房去查?”
丫头哭着说查过了,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