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名军士眼见三辆马车要驶过去,其中一鹰鼻军士长刀一横。
“速速停下马车。”
当先那辆马车上驾车的是爷孙俩,那老猎户拱手道:“不知军爷拦住我等有何事?”
说着,老猎户袖中落出几个银块。
鹰鼻军士神态自若地卷走银块,长刀一指后面两辆车,淡淡道:“不关你的事!后面这些人我有些眼熟,在扫寇单上似曾见过他们的画像。”
老猎户忙道:“军爷误会了,他们是我家几位老爷新收的仆从。”
“哦,你家老爷新收的仆从?你家老爷不会是贼寇首领吧!”
“军爷说笑了。”
这鹰鼻军士眯了眯眼,身边又过来几名军士,就要拿刀去挑兽皮拼接的车帘。
没等他们的刀伸过去,那车帘子被人从里面掀开了。
马车内的景象显露无疑,共有四人,三个年轻人,一个驼背中年男子,自然是柳风一行人。
站在车前的几名军士,他们的目光瞬间被车厢内的柳风吸引。
柳风双掌上泛着些微金光,正一手按在一只猎鹰精怪身上,炼化其精血。
“佛门修士?”鹰鼻军士眉头大皱。
不待他再看,沈玉书淡淡道:“各位军爷是在斩妖?有任务在身吧,正好我们也有要事在身,相互行个方便如何。”
他开口时,身旁的黎四身上荡开一股真气,激得车前的几名军士差点脚跟不稳。
真气离体,黎四的实力已无需多说。
在场二十余名军士皆为武夫,他们的面色霎时凝重起来。
“确是忙着斩赤月教妖人,我们也不愿节外生枝,阁下,伱这些仆从还请约束好。”鹰鼻军士沉声道。
“多谢提醒,自当约束好。”沈玉书拱手笑了笑。
岂止是约束?这十四人能用则用完除掉,用不上便充作弃子当垫背挡灾。
见三辆马车要离开,军士们没多说什么,可跪在地上的那些斗篷人却激动起来。
这些少年人掀开自己头顶的兜帽,无一例外,俱是被赤月教祸害后转变成的半妖面孔。
他们趴在地上,朝着
“大人,救救我们……”
“大人、大人……”
“斩了他们。”
众军士还以为这些妖人看出他们忌惮那马车内的人,才想着求“大人”帮忙活命,也懒得多废话,举刀便斩。
大道上,三辆马车渐行渐远。
当先那辆马车的车厢内,三人脸色难看。
“那炼尸与赤月教有关!”沈玉书阴着脸道。
方才那些妖化少年口呼“大人”,军士们没多想,他们三人却是心知肚明。
这时朱力开口道:“吃血食的妖人与炼尸一样,对气血极为敏感,定是察觉到了那枚血晶,把我们当成赤月教的大人物了。”
连区区赤月教的喽啰都能感应到,换作赤月教真正的大人物过来,那还得了!
一旁的柳风没有吭声,随手将炼干精血的猎鹰丢出车窗外,心中思忖。
“沈玉书本打算在一日半后到府城出手血晶,现在变更为就近出手,算是变了因果。”
“只望不要与那红云再扯上干系。”
柳风所预视到的未来画面中,只见红云,不见红云内是何妖魔邪祟。
但是双方实力差距太大,红云内具体是何人,那不是他眼下需要关心的。
至于画面中他身上的殷红蛊火,多半是即将孵化的
“此次能避开因果最好!如若不然,实在倒霉遇到那红云,相信宿眼通会有新的未来画面呈现。”柳风暂时放下心中的些许不安。
他转而看向沈玉书,开口问道:“师兄打算找何人出手那枚血晶?”
沈玉书嘴角扯起阴险笑意,面部开始发青,并肿胀起大大小小的鼓包,四肢也随之鼓胀起来。
转眼,他成了满脸流脓的中年癞子模样,这才笑道:“自然是设法找那臭名昭著的伦安县的县官老爷!也算是为民除害不是!”
……
伦安县,单是县城内便有人口数十万,说小也不小。
留下十四名贼寇在县城外等着,老黄和小福子驾车,载着柳风等人驶入城内。
马车拐入一条巷道时,中年癞子模样的沈玉书自车厢内悄然闪出,不见了踪影。
与沈玉书分开后,马车这才转向县城的大道,他们打算寻一处酒楼,静待沈玉书解决掉那枚血晶。
车厢内,朱力看向柳风,说道:“此间事情了结,如无意外,再有四日便可赶到邵山。”
“到时候寻觅大师兄踪迹,可能会遭遇白阳门妖道,你早做准备,我可能顾不上你。”
柳风想起沈玉书说过的话,看似不经意地说道:“谢师兄提醒。”
“只是不知,大师兄脱胎二世身在即,他何故偏偏要惹上白阳门,师兄可知具体争的是何物?”
这事说巧不巧,大师兄选在这个节骨眼上与人争东西。
由不得他不联想到虫谷药园内的经历,虫谷药院内尽是脱胎失败的蛊师,落得化蛊的悲惨下场,最后成了养料。
那位前代大师兄临死前,向他提及过两种方法,皆可摆脱虫谷禁制。
一是找到王蛊,亦或灵蛊;二是以邪物污染自身。王蛊和灵蛊极难寻觅,倒是邪物虽不多见,但也不少见。
想到这里,柳风心中有了一个极为不好的推测。
“我与二师兄并不知晓具体为何,你也无需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