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红蛊火汹涌而来,将白阳门大师兄整个人覆盖在内。
皮肉被烧焦的气味,霎时自对面之人身上传出。
柳风见此不进反退,加持有佛力的双腿发力,身形一晃闪入狂奔的疯人之间。
街道上,殷红蛊火蓬然散去。
那位白阳门大师兄一头长发成灰,蒙在体表的人皮也被烧毁,显露出其贴满符箓的本体来。
只是在其本体身上,整个上半身连带面部肌肉,也难逃被烧伤的下场。
“你那大师兄若不脱胎二世,都不一定能伤我至此,你这小儿!”……
后方传来怒骂之声,柳风毫不理会。
他狂掠出大半条街后,四周景象再次变化,那位白阳门大师兄的身影消失无踪。
有着邪物本体影响,他根本不知自己处于北城区的哪一块地带。
“那些蛊虫吞噬精血之后,总得返回宿主那儿交差,我以蛊寻蛊,总比在此乱闯要好。”柳风扫视那些四处夺人精血的蛊虫,没有主动过去招惹。
若是他在此杀伤大量蛊虫,作为宿主的庞刚定会有所感应。
而在找到药奴黎四之前,柳风还不敢与一位很可能已脱胎二世的蛊师正面厮杀。
他的目的是先追踪那些吞人精血的蛊虫,找到庞刚的位置,然后在其附近等候朱力和沈玉书现身。
依在对付炼尸时,和邵山上的经历,柳风很怀疑沈玉书有手段寻到药奴,且有陆槐赐予的蛊虫以激发药奴体内的药力和蛊毒。
如此一来,等到了沈玉书,多半也能等到药奴黎四。
……
天空中,蛊虫汇集之处,是北城区一破败酒楼上方。
以这座酒楼为中心,四周百来丈范围内的房屋,处处可见焦黑痕迹。
其中不少房屋上刀痕累累,那些刀痕之深,每一刀至少都是贯入墙体深处。
许多房屋墙体薄弱些的,皆被一斩而裂。
交错的巷道内、屋顶上、院墙上,十七名白阳门弟子被抽干精血而死。
此行白阳门门主与大长老带入外城的弟子,几乎大半交代在了这里。
酒楼屋顶上,双方隔着二十丈的距离,一方正是白阳门的门主和大长老。
另一方则只有一人,那人体型魁梧如山中熊精,双臂上的毒液如条条小蛇般浮空而动。
最为骇人的是挂在其右肩上的那只怪虫,正是蛊师的兵蛊,晋入二品后,此蛊肌体随时可喷张或紧缩。
眼前那兵蛊正是处于肌体喷张状态,足有丈许,如豪门大府的半块门板一般,骇人至极。
若是被其斩中,后果可想而知。
“庞刚,此事就此作罢,你那一半邪物本门主不要了。”白阳门门主说话间口中咳出一口黑血,已是蛊毒入体。
“小辈,行事莫要太过,算算引动邪物后的时辰,官府也该派人来了。”
在他身旁,白阳门大长老也不太好过,面部皮肤发青发黑,同样中毒。
他们虽未被那可怖的巨刃斩到,可还是未能避开蛊毒。
两老自是知晓蛊师拥有异蛊和蛊术,却不知对面这小辈的异蛊是什么,更不清楚对方脱胎二世后,其异蛊与蛊术有了何种变化。
对面的屋顶上,庞刚听出两老服软的语气,嘴角扯出轻笑。
其胸前的肉瘤上,那钻出肉瘤的残缺头颅如活物,竟也咧着半张嘴在怪笑,似在嘲笑对面那两个老家伙。
“晚辈也不想为难两位白阳门前辈,只是晚辈才脱胎正是需供养异蛊的时候,两位前辈各自献出一半精血即可。”
“什么?伱要我们两人自愿献出一半精血!”
“欺人太甚!门主,我们拼着折损寿命,也须以门中秘术除掉此子。”
听到“秘术”二字,白阳门门主眼神沉重,不到万不得已他根本不想动用那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秘术。
可看看对面那小辈,摆明了不可能与他们善罢甘休。
说是要一半精血,恐怕还是想将他们吃干抹净,不仅要精血,还想拿走他身上的一半邪物。
“也罢。”
白阳门门主面色一狞,突地双手连拍自身要穴。
在他身旁,大长老手腕上的所有皮绳脱离,展开间化作上百小人符箓。
这些小人符箓又在眨眼间生出变化,扭身时尽数化作点点如灯火般的幽蓝火焰,正是他作为两仪境道士炼出的阴火。
“咻咻咻……”上百点幽蓝火焰随心而动,在半空中划过道道歪曲轨迹,令人难以捉摸。
打出此火后,大长老同样双掌连拍自己要穴。
对面的屋顶上,庞刚一声爆吼,周身毒雾鼓荡,其双臂上的毒液小蛇同样随他心意而动。
振臂间,毒液小蛇脱离而出,抵挡向点点划空而来的幽蓝火焰。
与此同时,他脚下屋脊“轰隆”裂响,被他一脚蹬断,其身形借力暴起。
魁梧如熊精般的身影带起狂风,丈许巨刃撕裂而来。
还未近身,便有数十团毒液如武夫离体真气般,以难以摸索的轨迹袭向两老。
巨刃紧随而至,横扫前方一丈。
两名白阳门老者的身影,在他眼前一分为二。
数十团毒液几乎是在同一刻命中,尽数钻入那断开的躯体内。
只是庞刚这一刀斩中后,他脸上没有半点喜色,脚下屋脊裂响,他就要闪身倒退。
“迟了。”下方的酒楼内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
听声音不就是白阳门门主,可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