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窟内,水光动荡。
眼见二师兄投入到地下河流内,季欢眼神闪烁,还真有些担心柳风对他下黑手。
只是他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柳风急着寻人,哪会与他浪费时间。
收起草叶形佩玉后,柳风没有耽搁,举步走向身前的通道。至于那位蚀门二师兄的建议,他目前不会考虑。
在他想来,加入蚀门不过是从一个坑里掉到另一个更大的坑里罢了。
正琢磨着,“砰”的一声闷响,柳风被反震而回。
十来丈外,季欢眼中一惊。
“又是封禁?”他看得一清二楚,眼前情况与石洞内时完全一样。
这边,柳风稳固身形后,双目凝视前方。
“通眼。”
视线中,丝丝缕缕真炁被他一眼捕捉到,果然又是道门阵势。
“像是某个阵势的一部分,且还在变化……不知这封禁要等到何时才散开。”
柳风不知道门阵势奥妙,但也知晓些民间说法,其中多提到道门阵法中有阵门、阵眼、阵心之说。
阵心和阵眼固定,而阵门并非固定。
阵门又有生门和死门的说法,不过这些皆是传言,具体玄妙柳风并不清楚。
“陆瑶啊陆瑶,这可怨不得我。”
“我在此静待几日,等这处封禁开启,倘若她在此期间死了,为了避免给她陪葬,我说不得真要到虫巢深处去寻灵蛊!”
柳风注视着眼前通道,心中难免有些忐忑。
一旦陆瑶丢了小命,除非他带回大量灵浆奉送给陆槐,如此才有可能叫那老鬼手下留情,否则必然是给陆瑶陪葬的下场。
如不然,他只能寄希望于寻到灵蛊。而且,还需及时孵化出灵蛊。
其中变数太多,柳风难保不会出意外,如此推算下来,还是寄希望于陆瑶能保住性命才好。
“不能干等着,得了这些好处,能炼化多少我便炼多少。”
柳风到角落处坐下,自身上摸出多个木盒和小瓶,摆开清算一番,还真叫他有些意外。
虫晶十一块、各种异蛊多达十七条,刚到手的小瓶内灵浆有近三十滴,而灵药他在石洞内顺手捞了四株。
“哼。”石窟另一处角落,季欢双拳紧握。
他的目光落在柳风身前的地面上,心中愤懑不已,那里面起码一半的好处原本是他的。
“技不如人!只能等此处封禁再开,我进去多宰几名蛊师。”
季欢咽下怨气,拿出腰间仅剩的一个木盒,如柳风一样散开自身介蛊,开始静心养蛊。
……
石窟内陷入沉寂,此时的地下河道内。
一身影随着水流远去,没多久前方出现岔道,左边分支处光亮在望,正是出口。
这人自是于天松,如他所料的一样,地下河流确实是一条生路。
“哗哗……”光线大亮,外面初阳东升。
“似乎距离曲家村并不远,来时倒是没发现这条支流。”这位蚀门二师兄双目眨动,适应着外界的光线。
可就在此时,数道爆音骤然逼近。
“轰、轰……”
“官府的法箭?”仅凭声响,于天松瞬间就反应过来。
“竟有官府之人在此埋伏!莫非虫巢内的布置也与官府有关……”
不及多想,于天松衣襟间忽地窜出一条滑腻虫体。
此兵蛊冲出的刹那在半空中弯曲、伸展,如张开了两圈肉质盾牌。
“噗呲、噗呲……”
借着肉盾带偏法箭,于天松落到河岸上,身形在山林间急速远遁。
“轰”的数声,又是多支法箭射来,无一命中。
待其身影渐渐逃远,河道附近的灌木间,一背负弓箭的精瘦汉子站起身来。
“此人几近二世蛊师,别浪费法箭。”
他的话音落下时,周遭林木间窜出十来名男子,皆是草莽打扮,手中持的却是官府制式法器。
“左都尉,那小子身上多半好东西不少。”一名头缠黑巾的汉子可惜道。
精瘦汉子猛地扭过脑袋,冷喝道:“出来时是如何交代你等的?我们是奔雷门弟子,唤我左师兄。”
“是,是小的口误。”头缠着黑巾的汉子连声认错。
其余十来名男子面色怪异,也不好多说什么。
他们堂而皇之地使用制式法器,在此堵人捞好处,偏偏要栽赃给奔雷门,说出去怕是没几人会相信。
不过官府办事向来霸道,他人信与不信与官府无关。
在这些人重新埋伏下来时,于天松来到了一片荒芜的田地间。
他的身前是前往阳原县的野道,身后隐约可见曲家村的高大虫墙。
于天松以重瞳回身望去,田地间人影错动,不少地方都有厮杀的身影。
逃出曲家村的蛊师本就不多,经此截杀,活着离开之人只会更少。
“这帮走狗来此打劫杀人,也不换换兵器,当真是肆无忌惮。”
这位蚀门二师兄并未在此多留,只淡淡扫过一眼后,随即退走。
他不曾在意的是,虫巢外的田地间,数名蛊师正仓促联手,与一武夫生死搏杀。
积雪消融,田地里正是泥泞的时候。
遍地淤泥上,黑衣武夫长发狂舞,周身真气鼓荡。
他连兵器都懒得动用,出手间拳脚如疾风暴雨,朝四名蛊师狂攻。
“统统退下。”
黑衣武夫一声大喝,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