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松一点没有客气，拿起桌上的酒坛，拔开坛盖，大干了起来，“老大就是豪气，到盛京来越发的威武起来。”
凌暖雪拎着酒坛，哈哈笑着，“那是当然，我可是你们老大。”
百川跟牧风拿着碗凑了过来，凌暖雪提着酒坛给他们满上。
“老大，你不是跟世子爷成亲了么，真有你的。”
“我刚才在街上都看着呢，世子爷对付秋方白那是这个。”牧风比了个大拇指。
“那可是，我们老大的目光自然是不会错的。”
“我们老大跟世子爷可是郎才女貌呢。”
百川嘻嘻地笑着，一边拿着碗喝酒。
乔松说道，“好话都让你两小子说了，不过世子爷是真得好看，我们军中都没有这么俊的汉子，连云泽都得甘居下风呢。”
凌暖雪又给沐小小满上酒，李云泽坐在一旁，相比几个笑嘻嘻的聊的着，他一言不发，拿着折叠刀在手指间玩弄，听着其他人的谈话，他一身紧身的黑色玄袍，墨发高束，剑眉星目，面如冠玉，丰神俊郎，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靠在椅子背后一言不发。
李云泽是军中出了名的俊朗公子，回到盛京也受到城中大小姑娘的欢迎。
乔松长臂一伸抱住李云泽，往他身上靠过去，“老李，这大好的日子怎么这一副表情，难不成看到世子爷，有些自惭形秽了。”
李云泽这才勾起唇角，将刀子“唰”的一声收回刀匣子里，将乔松一推，“滚一边去。”
乔松撇撇嘴抱着酒坛喝酒去了。
凌暖雪拿着酒坛给各位挨个倒完酒后，自己才坐下来。
桌子上摆满的是盛京城中各色的菜肴，酒蒸鸡，羊蹄笋，白炸春鹅，素烧鹅，豆腐羹，五味焙鸡，梅花香饼，玉井饭等等。
乔松将酒坛举到桌子中央，“来庆祝我们凯旋归来，老大大婚，干一杯。”
百川，牧风，沐小小，李云泽，凌暖雪都端起碗举到乔松的酒坛旁，“干！”
凌暖雪看着桌子上各人的面容，露出淡淡的笑意，她端着手中的碗，喝了一口酒，酒液火辣辣地从喉咙滚烫而过，凌暖雪有些恍惚，若是没有做那个梦，只怕是不会认识这些人，或许一切真得跟梦中的发生一样。
自那日与敌军背水一战，是沐小小救了她，她身边的亲将也知道她女儿身的身份。
大家边吃边喝边聊着。
乔松说道，“老大，你都不知道，回京前，我们都担心死你了，我还在想着，要是老大出了什么事，陛下怪罪下来，我老乔也要跟老大共进退，不做什么副将了。”
乔松一个四十岁的汉子，说着说着眼泪就模糊了起来，百川拍了拍乔松的后背，“哎呀，老乔，你哭什么，搞得我也想哭。”
牧风也抽抽嗒嗒起来，“就是，老乔，你哭什么。”
凌暖雪笑了笑，“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还是你们老大，永远不会离开你们的。”
牧风，“老大，这可是你说的，可是说话算话，也不能见色忘友。”
凌暖雪伸着筷子夹菜，挑眉道，“那可不一定了。”
大家都喝得酩酊大醉，百川跟牧风还玩起了猜拳，凌暖雪拎着酒坛一个人走到客栈的外廊上，清风拂面，向下看去，街道上行人如织，人声喧哗，是盛京城中一道至美的风景。
她靠在一旁的柱子上面，拎着酒坛喝着酒，欣赏着这热闹喧嚣的街景。
李云泽迈步走近，靠在柱子的另一面，出声说道，“你跟皇帝交易了什么？”
否则以皇帝的脾性，怎么可能放任凌暖雪一个女子挑战他的权威。
凌暖雪喝了一口酒，双颊浮现浅浅的晕红，额间散发浮动，她的漆黑的瞳孔中倒映着下边热闹繁华的街道，“自然是要付出些东西。”
李云泽说道，“其实，你一个女子做到世界上已经够了，以你的功绩，大可以在盛京城中……”
李云泽还没有说完，凌暖雪就出声打断了他的话，“没有必要，你知道我的，做出了选择就不会回头了。”
李云泽不再说话，陷入了沉默，凌暖雪轻笑一声，将酒坛递到李云泽面前，“你也听见他们的话，我不能离开你们，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李云泽接过她的酒坛，听得凌暖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只要继续像以前一样对我就好了，我的军师。”
“为什么是贺淮书。”
凌暖雪耳边的风有些大，没有听清楚李云泽的话，只是轻嗯了一声，“你说什么？”
李云泽笑着说道，“没什么，我也在担心你离开呢。”
“你家不是在盛京吗？没有回家去看看。”
“回去瞧过了。”
凌暖雪转身拍了下他的肩头，“走，我们也进去划拳，今晚要不醉不归。”
……
贺淮书抬脚步进房中，蓝于比他快一步，将房中的灯笼点亮，月亮已经从乌云背后露出面的，霜华从窗户落进房中。内室地上摆着一鼎铜炉，精缎炭火中夹杂着苏合香与熏陆香，芳香宜人，澄青的地砖融融透出暖热之气，榻上衾褥素净雅洁，两只玉枕也摆的整整齐齐。
今日的云渊阁倒是有些安静。
贺淮书的脚步一顿，抬眼朝蓝于看了过去，“她还没有回来么。”
蓝于上前为贺淮书脱去外衣，低声说道，“世子妃吩咐过了，她今晚可能不回来，让我伺候殿下早点休息，莫要晚睡伤了身子。”
贺淮书长睫一垂，“她干什么去了。”
“世子妃说，她要同她营中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