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暖雪手指绕着他散落在肩头的长发,在他耳边轻声,“好不好。”
贺淮书没有说话,一般来说,他不说话,凌暖雪就当他是默认了。
临近夜晚,凌暖雪跟贺淮书坐着马车到了凌江的住处,凌暖雪首先踏步进屋院中,夜晚繁星闪烁,院中挂着的红灯笼散发着柔和的薄光,将小院子笼罩着,桌子上已经摆了上好的佳肴,还有月饼,没有繁华贵重,只有平平淡淡的温馨。
凌暖雪走过去,目光在桌子上的菜肴扫过一遍,立马捏起一旁的鸡腿啃着,边啃边朝厨房那边叫着,“爹,我回来了。”
贺淮书跟在她后面,让蓝于将手中的礼品放到一旁,看着凌暖雪大大咧咧地啃着鸡腿,还拿着桌子的酒壶闻了闻,默默移开目光。
贺淮书还没有看见凌江的身影,一根筷子朝凌暖雪飞过来,直接插进凌暖雪刚要放进嘴边的鸡腿中,凌暖雪反应及时,连忙将鸡腿拿开。
凌江微怒的声音响起来,“臭丫头,谁叫你没有开席就动桌上的东西!”
凌江围着厨巾,手上端着一盘红烧排骨走出来,长眉怒扬瞪着凌暖雪,凌暖雪瞧了瞧被筷子穿透的鸡腿,将筷子拨出来,说道,“爹,这又没有外人在,我尝一下怎么了。”
凌江走过来将手中的菜盘子放到桌子上,抓起一旁的扫帚,“你还脸说,我以前怎么叫你,叫你规矩,规矩,你规矩上哪里去了,谁叫你用手吃东西的。把鸡腿给我放下。”
凌江不客气拿着扫帚横扫过去,凌暖雪抓住鸡腿熟练地躲闪,“我就吃个鸡腿,用手或用筷子不都要吃进嘴里么!”
“你!你个死丫头!”
贺淮书有点错愕地看着这一追一躲的父女,凌暖雪跑到他身后,“夫君,你快救我。”
凌江手中的扫帚一转,对上贺淮书的脸,这才发觉贺淮书也在,连忙将扫帚收回来放到身后,轻咳一声,一副温和儒雅的模样,“殿下也来了。”
他暗暗瞪了躲在贺淮书身后的凌暖雪。
臭丫头!!
贺淮书动了动薄唇,“你不要生气。”
他已经习惯凌暖雪这些气人的操作。
他面对这种气氛,觉得自己跟这里格格不入,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有点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凌江连忙对他道,“殿下快坐下。”
凌暖雪站在原地怀疑人生,“爹,你这变脸比翻书还快啊!”
凌江拉开椅子让贺淮书在桌子前面坐下来,面对凌暖雪却是冷哼了一声,凌江将手中的扫帚放在桌子旁边,对贺淮书说道,“殿下,这个丫头没规没矩,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若是有惹你不快的地方,拿这个教训她,她皮厚打不死。”
贺淮书的目光落在凌江放置的扫帚上面,似乎有些考虑这个方法的可行性。
凌暖雪察觉到一丝危机感,连忙拿起那把扫帚一抛,抛得远远地,“爹,你胡说些什么,夫君可不像你这般,他最是温柔,对吧,夫君。”
她对贺淮书眨眨双眼。
贺淮书有点想拿扫帚打她了。
凌暖雪拉开椅子坐在贺淮书旁边,一边给贺淮书倒茶,问道,“怎么没有看到羽安那小子。”
凌江端着两盘菜从厨房出来,说道,“我叫他出去买烧猪,这个点应该快回来了。”
凌暖雪拿起筷子,给贺淮书夹菜,“既然这样,我们就边吃边等吧。”
“夫君,快吃,别跟我爹客气。”
凌江摘了面前的厨巾,也在桌子面前坐下来,提起酒壶往自己杯子倒酒,本来还想给贺淮书倒,见到贺淮书清秀的脸上,白皙柔弱,想起他身体不好,便作罢。
凌暖雪拿过他的酒壶,说道,“上了一把年纪,身体那么多毛病少喝点,跟淮书一样喝茶吧。”
凌江捏着酒杯晃了晃,“今个儿过节,我喝点小酒你也管。”
凌江喝了一口,将手中的酒杯放下来,贺淮书正默默地将凌暖雪夹到他碗中的菜给夹到她碗中。
“听说殿下身体不好,如今好点了么。”
凌江开口,贺淮书握着筷子的手微顿一下,长睫垂落下来。
他因身体不好自卑过,最反感别人在他面前提他身体的事,府中的人大多不敢在他面前问这件事。
可是从凌江的嘴里说出来,他竟然不觉得反感,大概是因为,别人问这话,言语间带着好奇跟探究,而凌江的话中却带着关怀。
凌暖雪替他回答,“有我在,他当然是没有问题。”
贺淮书目光落到凌暖雪脸上,凌江轻哼一声,一边拿筷子夹菜一边说道,“就你的性子我才不放心你照顾殿下,多去问问大夫怎么调补身体,年轻人,身子骨还是容易养好的。”
凌暖雪看着被贺淮书夹回到她碗上的菜,脑子露出一个大大的问号,难道是贺淮书不喜欢吃?
凌暖雪微咬着筷子看着贺淮书看着他夹着不远处的青菜,难不成他就喜欢吃青菜?
她不认可地皱皱眉头,夹了一块鸡肉放到他碗中,“夫君,你不要只吃青菜,也要吃肉。”
贺淮书见凌暖雪眼中那不容拒绝的目光,自知这块鸡肉是避免不了,只能认命地将鸡肉夹起来放到嘴里,凌暖雪露出满意一笑。
贺淮书并不是不喜欢吃肉,只是他的口味要比常人淡很多。
凌江放下筷子,说道,“厨房中还有汤,我去看看。”
贺淮书放下筷子,对凌暖雪说道,“我也去看看。”
然后跟上凌江的脚步,见凌江进了厨房,走到灶台面前,动作熟练地掀开锅盖,拿着锅勺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