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暖雪跟上贺淮书离开的方向,李云泽跟在凌暖雪身后,周围灯火阑珊,行人如流,李云泽走在她身旁,目光落在凌暖雪的脸上,眼中眸光闪动。
他看着凌暖雪,凌暖雪并不看向他,她目光向前始终落在那一抹藕色的身影上。
李云泽同她走在灯火编织成梦幻的街道上,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看着凌暖雪出神……凌暖雪见贺淮书在一处河边停下脚步,他周围是一棵巨大的榕树,挂满了祈愿红纸,在风中徐徐晃动着。
凌暖雪连忙拉着李云泽在一处卖灯笼的铺子前停下,假装是在看灯笼,实则是为了让挂灯笼的架子挡住自己的人,李云泽被她拉到灯笼架子后面,他回过神来。
只见凌暖雪拿着一个灯笼挡住自己的脸,探着自己的脑袋出去瞧贺淮书的身影。
凌暖雪出声问道,“为什么淮书总是不太愿意接近我呢?”其实有好多次,在情迷意乱的时候,她都感受到贺淮的情感在松动,只是第二天的时候,两人的感情似乎又回到起点,这让凌暖雪苦恼万分。
李云泽站在她身旁说道,“听说北离世子幼年就来京,小时候在宫里受了许多欺负,可能是世子心理有问题吧。”
凌暖雪自然是了解过贺淮书的,只不过关于贺淮书的资料都被他自己处理过,所以凌暖雪只知道贺淮书小时候在宫中过得不好,却不知道怎么个不好。
她低声问道,“那我要怎么做,他才能接受我。”
凌暖雪觉得自己简直用尽了自己的全部手段,顶多能博贺淮书一笑,比行军作战还难!
李云泽听到她的话,喉咙中带着几分苦涩,眼中带着几分落寞,轻声问道,“真得就非他不可么?”
人声纷扰,凌暖雪没有听清他的话,只知道他说了句话,收回打量贺淮书的目光,看李云泽一眼,“你刚才说什么了?”
李云泽见凌暖雪看过来,立马收了脸上的情绪,不想让凌暖雪发觉自己的感情。
李云泽,“没什么,我也不知道。”
李云泽可没有那么好心撮合自己喜欢的人跟别的男人在一起。
不过他终归是错过了,所以他不打算说什么。
凌暖雪嫌弃地翻了个白眼,“还以为你能有什么办法呢?”
李云泽,“自古以来,男女相爱讲求的就是你情我愿,是不是你把世子殿下逼得太紧了?”
凌暖雪捧着灯笼想了想,回想了自己为了接近贺淮书,用力过猛的行为,每次都会引来贺淮书呵斥……这么一想,好像是有点,难不成是她给贺淮书造成心理负担了?
凌暖雪如被人点通一般,她放下灯笼拍了拍李云泽,“不愧是我的军师,一眼看中要害。”
李云泽,“……”有股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的感觉。
……
贺淮书站在湖水边,湖面上倒映着漫天的星子和月华,清风吹拂过池面,撩动贺淮书的衣袍,蓝于静静地站在他身后,他服侍贺淮书多年,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
贺淮书一路走过来,吹了些湖面吹来的风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
他垂眸盯着倒映着星子闪动的湖面,薄唇抿合着成一个弧度,站了片刻,收回自己的思绪。
他刚转身就看到前面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跟别人有说有笑。
那可不就是凌暖雪,还有站在她身边的男人不就是经常跟在凌暖雪身边的李云泽么。
凌暖雪同李云泽不知道在说什么,形容亲密。
贺淮书顿时感觉自己的心口又弥漫开那种难受的情绪,他睫毛微颤,极力想忽视这种感受,可是他越是这样越是严重。
贺淮书觉得自己的心脏是不是也被人下毒了。
不然,怎么就那么难受呢?
凌暖雪刚和李云泽说完话,再次抬眼,就看见贺淮书站在那里,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他发现我了,你先回去吧。”
凌暖雪对李云泽随口说了句,就踏步朝贺淮书那边走去。
李云泽伸手想要抓住凌暖雪,只是让她的衣角从掌心滑过,他抓不住。
他将手握成拳头,看着凌暖雪离开的身影,脸上的神情笼罩在暗影中,将眼中流露的情愫都遮盖了起来。
看着凌暖雪已经走到贺淮书面前,他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只好转身离开。
凌暖雪走到贺淮书面前,被他发现自己跟着他,多少有些尴尬,旋即又想到李云泽说的话,她摸摸头,望望天,又望望地,说道,“我就是路过……”
贺淮书目光落在凌暖雪身上,她只好改口,“我不放心你,你心情好些没?”
凌暖雪看着他,神情尽是关怀之意。
贺淮书觉得自己不应该难受的,可是又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心中酸涩难受,竟然说出了一句,“我用不着你来。”
像小孩子的赌气一样。
贺淮书一说出口就后悔不已,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嘴在说些什么,他只要闭嘴转过身不看凌暖,似乎只要不看她,自己就会好许多。
凌暖雪却十分重视他的话,认真思考一番,觉得自己或许真是对贺淮书逼得太紧了才会让他产生反感的情绪,看来她要换一换战略才行。
凌暖雪抬眼看了一圈,发现此处风景不错,大树下面还有一个老婆婆似乎在卖祈愿符纸,她上前买了两个,举到贺淮书面前,“夫君,要不要来许个愿。”
凌暖雪觉着两个祈愿符纸晃了晃,带笑的唇角两侧显着两个小小的梨涡,贺淮书还没有反应过来,凌暖雪已经将手中的一个祈愿符纸放到他手中,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