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暖雪这才松开他，转身去找沐小小。
沐小小正坐在药堂中，姿态娴熟地捣着药草，中午，四诊堂并没有多少病人，大都是沐小小一个人在里面，明亮的光线落到沐小小的身上，编成辫子的长发落在肩头，捣药发出细碎的声音显得四诊堂更加安宁幽静。
凌暖雪大步走进来，见着沐小小正在捣药，将她放草药的盘子一挪，沐小小抓草药的手落了空，抬起眸看她，“将军来干什么？”
凌暖雪将一旁的凳子拿过来，在沐小小的面前坐下来，她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小小，你可要帮帮将军我，我要完蛋了！”
沐小小有些意外地挑着眉头，完蛋这个词，她还是第一次从凌暖雪的嘴里说出来。
“将军你不要开玩笑了，你要是完蛋，我也帮不上你。”
“不不不，这个你一定能帮得上，听我给你讲讲……”
凌暖雪拉着沐小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说得一干二净。
凌暖雪身在其中，不明白怎么回事，沐小小身为局外人，却看得清清楚楚，她拿过被凌暖雪放远草药拿过来，继续捣起草药，淡声说道，“如此，将军应该高兴才是。”
凌暖雪不解，“我都这样了，我怎么高兴得起来，你不是开什么玩笑吧，小小。”
沐小小分析说道，“这说明，世子殿下在乎你，开始吃醋了。”
凌暖雪：？？？
凌暖雪还是不解，她换了一个姿势撑着额头，看着沐小小拿着捣好的草药依次放回身后的格子中。
“试问若是你看到世子殿下同别的女人在一起，你是何感受？”
凌暖雪抵着下巴细思，“没什么感受吧。”
贺淮书给她的感觉太过于安全，以至于凌暖雪还没有产生情敌的念头，看贺淮书跟别的女人站在一起，她并没有什么感受。
沐小小将格子一推，发出一声咔哒声，沐小小勾着唇，“将军，我说的可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如果有人这般接触世子殿下，你又是何感受？”
沐小小走到凌暖雪身后抱住她，伸手在她脸上滑过，带着几分冰冷细腻的触感，沐小小捏着凌暖雪的下颌，将唇凑到她脸旁，绵热的呼吸扫在凌暖雪脸上，凌暖雪伸手抓住她的手，凝着眉头，“自然不行。”
“若是世子殿下喜欢上别的女人，将军又是什么感受。”
凌暖雪照着沐小小的话想了一番，摇了摇头，“不可能。”
在她看来贺淮书是不可能喜欢上别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笃定，只是隐隐有一股直觉而已。
沐小小红唇一分，“假如有这种可能呢？”
凌暖雪松开她的手，沉默了下来。
沐小小也站起身，“那换位思考，世子殿下看到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自然心里不太好受，这都是因为将军已经让世子殿下在意，所以将军你不应该高兴么？”
凌暖雪的嘴角顿时压不住地翘起来，她有些不可置信，“是这样么？”
贺淮书对她的态度挺冷淡的，若是贺淮书不喜欢她，她就死皮赖脸地缠着他，若是他也喜欢她，自然是皆大欢喜。
沐小小坐回自己的位置。
凌暖雪站起身，对她说道，“李云泽那个家伙对我说你擅长这个，果然没有骗我？”
沐小小的眼眸微微一眯，低喃，“李云泽？”
凌暖雪在沐小小这里理清楚思绪过后就起身离开四诊堂。
沐小小的素手摆弄着草药，轻哼着，“他说得确实没错。”
……
凌暖雪再次回到府中，前往云渊阁，云渊阁跟往常一样安静，连落到云渊阁院中的阳光都带着几分幽秘，凌暖雪想进去，蓝于却连忙挡在她面前，不让她前进半步，压低声音说道，“世子妃，殿下歇息了，你改日在来吧。”
凌暖雪看他一眼，“是歇息了，还是不想看到我。”
蓝于的唇抿紧，自从贺淮书回阁后，似乎下定决心不见凌暖雪，他是殿下的人，自然不能违抗贺淮书的命令。
贺淮书正坐在窗前，他提着水壶正在给窗台上的花朵浇水，从窗户中看见在下面跟蓝于交谈的凌暖雪，凌暖雪转眼，看见他坐在那里，对蓝于说道，“你看，他哪里歇息了。”
蓝于转头一看，还真是。
蓝于还想找点别的借口，被凌暖雪给推开了，“你拦不住我的。”
凌暖雪迈步走进云渊阁中，贺淮书见此，双睫一颤，拿着水壶给花卉浇水的动作一顿。
他将水壶放下来。
他近日确实不太想见到凌暖雪，只是觉得见了她，自己就不像自己，感觉身体被支配。
凌暖雪推开云渊阁的房门，唇角带着笑意，“夫君！”
贺淮书坐在窗台旁，侧目看她，声音淡淡，“你来干什么，不去跟你那些手下在一起。”
凌暖雪走过来，“我为什么要和他们在一起？”
她笑意盈盈，无辜问道。
贺淮书的薄唇抿了抿，凌暖雪眼中带着几分戏谑，他移开双眼，伸着长指拨弄着放在窗台上的花卉上面，白色的花瓣被风吹得轻轻浮动，蹭着他晶莹如玉的长指，“我怎么知道？”
凌暖雪目光落在那白花上面，认出那是自己摘的，原来他没有扔掉呢。
她再踏几步，靠近他，俯身下来，红唇勾起一丝弧度，“夫君，你这是吃醋了？”
唇瓣浅浅擦过贺淮书的耳垂，贺淮书耳垂瞬间滚烫得通红，他摸花的手指收紧成拳头，伸手将靠近他的凌暖雪给推开，有点恼怒，“你在胡说八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