娋手里的衣带便要下榻。
萧景娋嘴角含笑,眼眸闭着,漫不经心的开口,“脚点地,南一就会动手杀了你那个叫怀瑜的小侍!”
苑瑟快要触及到脚榻的脚趾顿住,“陛下......”
萧景娋拍了拍空出的床榻,“躺下。”
苑瑟叹了口气,将未触及到脚榻的脚收了回来,“您毕竟是女子!”
萧景娋看着苑瑟的腰,“孤在蜀地时,没人敢给孤讲规矩。”
苑瑟察觉到身侧之人盯着自己,让他不自觉动了动腰,“在皇宫时,陛下也是学了的吧。”
“那些死板的,孤都没学。”萧景娋又打了个哈欠,“孤的母亲只教给了孤南疆的规矩。”
“随性而为、随心而动。”
“孤现在就要国师大人躺下,同孤一榻而眠。国师选,眠,还是不眠?”
“不躺,那就是国师府全府的性命。”
苑瑟叹了口气,躺在榻上,“陛下要一直用这些人的命来威胁臣吗?”
萧景娋单手撑着头,含笑看着苑瑟,“孤的手段,数不胜数。但大多都是来自南疆,有些残忍。”
“孤拿最简单的来威胁国师,已是仁慈至极!”
“况且,这个对国师大人很有用!”说完,她躺在了枕头的另一侧。
苑瑟呆愣的看着床板上方,“臣真不知陛下说的是真还是假。”
萧景娋说道,“其他的可能是假的,但有一句是真的。”
苑瑟好奇,“哪一句?”
萧景娋抬手覆在他的眼睛上,“自己猜,猜对了孤就告诉你!”
苑瑟闭上了眼睛,纤长的睫毛划过萧景娋的手掌心,“陛下说的话太多,臣怕是猜不到了。”
萧景娋觉得手心一痒,睁开了眼睛。
似是赌气般的说道,“那孤便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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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瑜第二天是被洒扫小厮叫醒的,他一脸懵的看着面前同样疑惑的洒扫小厮。
他怎么睡着了?
他想要站起,脖颈处一痛,让他立马呲牙皱眉,“嘶,好疼啊!”
洒扫小厮赶紧把他搀扶起来,“怀瑜哥,你这是昨日扭到脖子了?”
怀瑜捂着脖子站起,“不知道啊......”
这种疼痛像是被人痛击了一下。
怀瑜摆了摆手,“没事,你去干活吧,我该侍奉主子洗漱了。”
洒扫小厮点了点头,拿着扫把走开了。
怀瑜正要去厨房打水,就看到吴管家神色匆匆的从院外走了进来。
“吴管家?”怀瑜好奇道,“出什么事了?”
吴管家看了看院外,“宫里来人了!”
怀瑜皱眉往外看,“宫里?”
右栀和左桃两人各端一个盒子走了进来。
“右栀掌事,左桃掌事?”怀瑜上前一拜,“可是为我家主子传诏?稍等,小人这就去叫醒主子!”
“不必了!”右栀出声,“我们是在等陛下!”
“陛下?”怀瑜挑眉,“陛下不是在宫里吗?”
左桃看着怀瑜不屑的笑了一下。
怀瑜不敢相信的转身去看自家主子寝室的门。
一道黑影从房檐上落下,淡定的走到左桃和右栀身前,“陛下还未醒。”
那黑衣侍卫腰间挂着一块黄金令牌。
这侍卫蒙着面,怀瑜不曾见过。
但那块金牌,怀瑜是在陛下夺位当日见过的。
这是陛下贴身护卫的金牌!
右栀和左桃点了点头,恭敬的站在了院子里。
怀瑜不敢相信的看了看左桃,又看向右栀,再看向那黑衣侍卫,然后看向同样惊讶的吴管家。
最后看向紧闭的房门。
完了!
我那冰清玉洁的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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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瑟醒来的时候头还有些昏。
看着外面的阳光,他才发觉已经到了上朝的时间,赶紧翻身而起。
“做什么?”
脖颈下的手臂扣住他的肩。
苑瑟这才惊觉身后有人。
昨晚的事也依稀记了起来。
他微微偏头,试探的说道,“陛下?”
身后之人动了动,炙热的气息洒在他的耳垂上,微凉的柔软隔着包扎的布料贴在他的颈后。
“除了孤,国师大人还想着自己的床榻之上出现何人啊?”
苑瑟没有回答。
“孤奉劝国师大人。”萧景娋捏了捏苑瑟的下颌,“除了孤,没人能与国师大人一榻同眠。”
苑瑟皱眉,“陛下给臣下药了?”
他昨日根本就没想睡觉,可不知为何竟睡着了,还格外的沉。
萧景娋‘嗯’了一声,“孤怕国师大人太痛,便特意在来时在身上熏了些安神的香。”
苑瑟想要起身,“早朝要晚了。”
萧景娋回道,“孤已经让人通知了各位大臣,今日免了早朝。”
苑瑟皱眉,“陛下全然不顾自己的名声?”
“名声?”萧景娋坐起身子,伸了个懒腰,“若孤要这虚名,国师大人可会将虎符交给孤?”
苑瑟也坐起身子,“那陛下可愿把出兵他国的理由告诉臣?”
萧景娋笑了一下,玉足点地,“看来,孤与国师达不成共识了。”
苑瑟皱眉看着萧景娋的背影,“进攻他国的理由,陛下为何不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