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从他们断断续续的聊天得知,原来梁胖子明天将要启程去北方当兵,今晚是在老家的最后一夜。
短暂的沉默过后,小翔长呼一口烟,终于问出不愿提及的问题:“要去多久?”
眉头微锁的梁胖子语气轻和,渐渐开放的笑容里显现着一种既宽慰他人又鼓励自己的无所谓态度:“三年吧。”
转而再次陷入沉寂,没多久,梁胖子又点起一根烟,一阵冉冉上升的蓝色浓烟里,他用着在我看来是勉强挤出的笑容高声喊道:“兄弟我明天就要离开家,三年后才能再见面,你们都好好保重!今晚就到这里,我要早点回家和我爸妈多说说话。毕竟这几年没怎么和他们相处,估计进教务处和警务区的次数都比这更多。”
梁胖子把抽了一口的烟递给最近的张伦:“兄弟,抽一口,就当是分别‘烟’。”张伦猛吸一口,又依次递给刘健、小翔和聪聪等人。最后,梁胖子把烟递给我,说:“姜心,我俩没有那么熟,不过今晚你来送我,你也抽一口吧。”
我捏着只剩一小截的烟头学众人猛吸,似乎这样才能用力地告别。梁胖子将接回将要燃尽的烟头大吸一口,然后扔在地上碾上一脚,阔声朗朗:“兄弟们,再见!”接着潇洒离去,一步都没有回头。
当年我们都认为三年很长,无期的未来就像此刻无垠的夜空一样让人望不到边界。而现如今才发现三年其实很短,短到好几个三年就这么转瞬即逝。正如阿信歌里唱到,时间是长了脚的贼,偷走一切。
与小翔等人告别回到教室,已是第二节自习尾声。虽然不见下班老师,我还是选择从后门溜进教室,以免引起注意和打扰别人学习。毕竟旷课不需要大张旗鼓也不光彩不是值得骄傲的一件事。谁知屁股还没坐热就被撞见同来自最后一排的王金水的眼神。王金水是课堂内外最活跃气氛的同学,班上很多男同学和他关系要好。我曾经因为他某次上课太过活跃而当众冲他吼叫:“别吵,我要睡觉!”我年少轻狂地认为自己在班上说话比老师还管用。那节课大家果然都变得安静,只剩下老师兢兢业业讲课的声音。
当前,王金水拉住我,眯着眼笑着对我说:“姜心,听说今天是你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