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不能再拖了,您就快刀斩乱麻,下旨吧!”
御书房内。
秦川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
右相欧阳文柏双手插入袖兜之中,冷眼旁观,见秦川那一副模样,想笑。
“秦爱卿,你这奏折上让朕斩的可不是乱麻啊,朕若没看错的话,你是想斩靖陵王妃啊!”
“皇上!”
别看秦川鼻涕眼泪一把,丝毫不影响他的输出:“您可知,如今京中议论四起,若皇上再不下令严惩那杀害长辈的江璃,怕是会让百姓们心寒啊!”
“哼。”
皇帝翻了个白眼,这老东西,是看老二这几天没上朝,竟然敢在他面前这样演戏,要是老二在,看他还敢放个屁不敢?
想起事发第二天,有大臣参奏此事,当场便被顾青尘怼得屁都放不出来!
“欧阳爱卿,此事你怎么看?”
皇帝往龙椅上一靠,递了个眼神过去。
欧阳文柏赶紧一拱手,“回皇上的话,依臣之见,此事既已交给大理寺卿,那等水落石出再做决断也不迟。至于秦相,臣实在不知,他为何那般着急?难不成……”
欧阳文柏欲言又止。
皇上冷笑一声,“难不成什么?该说就说,怎么在朕面前还这般支支吾吾!”
瞥了秦川一眼,欧阳文柏道,“臣听闻靖陵王妃之前与秦家有婚约,难不成秦相到现在还为退婚一事怀恨在心?”
“你!你放屁!”
秦川猛地直起上半身,指着欧阳文柏骂道。
“咦~”欧阳文柏往旁边一侧,“秦相你好脏,好恶心。”
秦川:“……”
一口老血堵在胸口,半晌,没缓过来。
“皇上,臣着急不过是因为那江家二小姐不日就要嫁给臣三弟了,臣与江家也算是过了明面的姻亲,这样一算,如今死的那二老算是臣亲家的长辈,那您说,臣怎能不着急?”
压下怒气,秦川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托出。
“好了,此事等明日早朝再说,朕累了,你们都退下吧。”
皇帝抬起双手,伸出食指,往耳朵里轻轻一插,双眼一闭,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模样。
秦川也只能瞪了欧阳文柏一眼,这才行礼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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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皇上,曹氏一案到现在还未有结论,臣怀疑——”
早朝之上,依附秦相的大臣一上来便斗志满满,瞥了一眼白昼,冷哼一声,“臣怀疑大理寺卿有包庇之嫌!”
“杨老头,你上朝前是不是忘了一件事?”陈御史像一只好战的公鸡,直接走出来,“你可知,出恭得去茅房,为何要在此喷粪!不雅,着实不雅!”
“你!”那姓杨的大臣,胡子都气得抖了几抖,“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据我所知,大理寺卿的嫡子如今可是靖陵王妃的药童!”
“哈哈哈哈哈!”陈御史闻声大笑,“你是不是被肚里的粪堵住脑子了?谁不知大理寺卿的嫡子是输给了靖陵王妃才不得不去做药童?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如今可是白大人为自家儿子报仇的好时机!”
“咳咳咳咳!”白昼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是我失言,是我失言,”陈御史见状不好意思笑笑,“白大人自然不是那样公报私仇的人,对吧?”
“可是——”
“好了好了,”皇帝挥了挥手,让陈御史退回去,“白爱卿,你来说一说,如今那案子查的如何了?”
白昼深吸一口气,这才上前道:“回皇上的话,那曹氏夫妇确实是中毒而死,案发当时方大人和靖陵王妃都在衙门课室,臣一一提审了衙门里的人,众人皆这般说法。是以,臣已经派人在衙门附近走访,看看是否有人遇到过,那日偷溜进衙门的人。”
“那衙门里的都是姓方的手下,他们自然会为他们打掩护!”
姓杨的大臣立马质疑道。
“杨大人,你这是怀疑本官的办案能力?”白昼不怒自威,毕竟是大理寺卿,手上经办过不少大案,那气势瞬间压了过来。
最终,还是秦川上前,“皇上,臣觉得此事没有再查下去的必要了。”
“那曹氏夫妇身亡,最大的受益者便只有靖陵王妃,其他人又有什么必要去害死那两人?”
“是啊——”
“秦相所言有理——”
“……”
议论声四起,白昼眉头紧皱,还未想好如何回怼。
便听得殿外传来一声怒斥,“秦相你不去做判官真是可惜了!”
来人气势汹汹,众人一见其身影,立马噤了声。
“臣弟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顾青尘一身官服,眉眼冷峻,皇帝大手一抬,“靖陵王请起。”
“王爷,此事关乎王妃,您该回避才是?”
秦川早已想好对策,是以,立马做出一副好言相劝的模样。
“哼,秦相你真是好大的威风,如今,竟敢管起本王来了!”顾青尘似笑非笑,“若说与案件相关人员皆该回避,那秦相你作为江家的姻亲,是不是也该回避?”
“再退一步讲,皇上作为王妃的皇兄,你觉得皇上也该回避?没想到啊,你秦相如今都能做皇上的主了?!”
“臣,不敢!”
秦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不敢!本王看你敢的狠!”
男子眼神恣雎,眸中暗含逼视。
听着那如淬了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