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啊,谁打听了,都说了是随便问问。”傅景尧还在装。
沈棠姿想起昨天明絮误闯进他房间看到他换衣服那事儿。
难不成是那个时候看对眼儿的?
“景尧,你该不会是对明絮有意思吧?”
傅景尧喉结自上而下滚动一道,笑得胸腔发颤,“小婶,你说什么梦话呢?我就是好奇随便问问而已,那姑娘凶巴巴的,我怎么可能喜欢她。”
沈棠姿不信,“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就是觉得她有趣,根本没有半点儿别的想法。”
沈棠姿听着傅彦则这么说,心里的猜疑消散了些,但还是隐隐觉得他有点儿不对劲儿。
“你真对明絮没意思?”
“当然,那姑娘小嘴巴巴跟刀子似的会扎人,而且还有点儿烦人,我就算出家当和尚也不能会喜欢她啊。”
傅景尧刚说完,门口便传来明絮的声音,小姑娘声音清脆明亮,还带着几分阴阳怪气的轻讽,
“真是抱歉,不小心烦到这位小哥哥了呢。”
突然从门外传进来的声音直接吓了傅景尧一跳。
他回头朝门外看去,刚好跟明絮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对视上。
小姑娘眸光凌厉,带着审视的意味,张口就怼道:“少来沾你姑奶奶的边儿。”
“絮儿,你什么时候来的?”沈棠姿问。
明絮听到她问,立马换了张面孔,扯出一抹明媚粲然的笑,“我刚到。”
“小婶婶,这个讨厌鬼怎么在这儿?”
傅景尧见到明絮以后,明显脸上笑意渐浓,扬唇懒笑道:“喂喂喂,小姐姐怎么说话呢?谁是讨厌鬼?”
明絮长睫轻闪,面露狡黠,“小哥哥急什么?谁接话谁就是讨厌鬼咯。”
沈棠姿听着俩人你一言我一语,没忍住笑着调侃道:
“你们俩还真是有意思,一见面就能吵起来。都说冤家路窄,这话一点儿都不错,跟商量好似的都跑我这儿来了。”
……
整整一下午,明絮和傅景尧俩人的嘴巴一直没停过。
沈棠姿觉得他俩真是像极了上辈子命定的冤家,打从昨天第一次见面开始拌嘴就没停过。
倒也不是真的吵架,就是傅景尧嘴有点欠,总爱逗明絮。
而明絮又是个小辣椒脾气,不经逗。
沈棠姿一下午耳根子都没能清净片刻,俩人一句接着一句,跟调情似的。
直到暮色渐退之际,他俩才一前一后相继离开。
傅景尧刚开上车驶出繁庭庄园,江惜就给他打来了电话。
看到来电提示是江惜,他神色骤然沉了下来。
“喂,妈。”
电话那头江惜嗓音轻柔,“景尧,你今天到哪里去了?怎么一大早就出门了?不是说好跟妈妈一起去祭拜外公外婆吗?”
他缓缓打着方向盘,语调波澜不惊,“我上午自己去的,已经去墓园看过他们了。”
“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去了,不是说好妈妈跟你一起去吗?”
“妈你还有没有别的事儿?没事儿我挂了,开车呢。”
能够看得出傅景尧并不是很想跟江惜交流太多。
“那妈妈再问你,上午去了墓园,那下午呢?”
“在小叔家。”
傅景尧回答完以后,电话那头的江惜脸色明显难看了许多,“好端端去他那里干嘛?”
“他是我亲小叔,我去他那里有什么不合适吗?”
“景尧,妈妈要跟你说多少遍,你这个小叔根本就不是什么善类,人家抢走了原本属于你的一切。你倒好,还傻呵呵的只跟人家亲,半点儿都没把妈妈的话听进去。”
傅景尧有些烦了,他最听不得江惜说这些话。
“十年前你爸出事以后,傅家的嫡系继承人应该是你,怎么就轮得上傅彦则那个次子了。”
“你爷爷就是偏心,整个傅家都欺负咱们孤儿寡母,傅家所有一切都该是你的才对。你那个小叔占了你的东西,妈妈做了这么多……”
“妈你说够了没?我挂了。”
傅景尧说罢,直接把蓝牙耳机从耳朵上摘下来扔到一边,挂断了电话。
打从傅誉则离世以后,他耳朵边听到过最多的话就是江惜让他跟傅彦则争家产争继承权。
傅景尧打小就跟傅彦则感情好,他心里很喜欢,也很敬重这个小叔。
傅誉则离世以后,小叔对他的照顾一点不输亲生父亲。
在傅景尧心里,他这个小叔早跟父亲的地位相差不甚,况且当年的他才11岁,如何能继承家业?
傅景尧最讨厌的就是江惜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嘴脸,小时候没出国读书之前,江惜每天都不知道要在他耳朵边念叨多少遍继承权的事儿。
后来也是傅景尧烦了,14岁的时候主动跟家里提出想要出国读书,原本老太太的意思是让江惜陪他一道去,但被他拒绝了。
他想出国读书就是为了躲开江惜,怎么可能还会让她跟着一起陪读。
有时候傅景尧真的不明白江惜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傅彦则接班以后傅氏集团越做越强,家业也越来越大,整个傅家都在他手里蒸蒸日上。
况且傅彦则这个当小叔的也从未有过苛待他们母子俩的地方。
傅誉则虽然离世了,但江惜依旧是养尊处优众人敬重的夫人,她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傅景尧对家产继承这些从来没有半点兴趣,他跟当初的傅彦则一样,不喜欢掺和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