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星电话的话筒比一般手机音量更大。
此刻从话筒里传出的低沉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
“已经到了吗？”
“嗯，这会正在虎子开过来的房车里用卫星电话跟你打电话，目前这边行程一切顺利。还有，房车改装得很不错，我很喜欢。”
之前的房车，是沈云卿的调性。
清雅有余，富丽不足。
但她这人跟沈云卿比起来还是有些俗的，更喜欢雍容华丽一点的。
如今的房车内部无疑就是按照她的喜好重新布置了一番。
看起来更舒服了。
“喜欢就好。”
原本慢悠悠下车的动作变成了直接脚步一跨跳下去，下车后，姜令曦就立刻转身，半跪在已经开始半沙化的地面上，微微偏头朝车底下看过去。
“不用管，只是个普通人。”
距离房车不算远的一顶帐篷里。
姜令曦亦是一夜好眠。
路筝筝这才放下手，“长宁，你没事吧？”
戈壁上半夜刮起来的风被厚实的车厢壁和玻璃挡得严严实实，更没有帐篷被风给吹得簌簌鼓风的声音，三个人几乎是合上眼没多久，就纷纷睡着了。
这要是小动物的话，应该不止一只，得是一群吧！
“不必。”
长宁先是一愣，随即脸色一变。
两人这回几乎是同时出声，又齐刷刷顿住。
“坐飞机的时候，座位离得近。”
下一秒就被长宁裹上了自己的浴巾。
跳下车后二话不说，直接往地上一趴，朝车底看过去。
“倒也不用这么急，时候不早了，先休息，明天再忙吧。”
崇殷也睁开了原本只是假寐的眼睛，“没想到这才
姜令曦扯住也要跟着上前的路筝筝，嘱咐长宁：“小心，那人身上可能有伤，也或许是沾了别人的血。”
“男的啊，还年轻，那就好办了。你查查栾枫，你那边应该有他照片吧，既然看不到脸，那就从身高，体型方面入手。”
难道还受伤了？
栾枫穿鞋的动作一顿。
剧组大部分人都是一夜好眠。
“佘曼去洗手间回包厢途中，有跟一个戴着黑色兜帽的男人差点撞上。只可惜没有扫到那人的脸，只能从身材和动作判断对方应该很年轻，目前还在找其他监控。”
长宁和路筝筝先后下车，倒没有看见车外头地上的痕迹，纯粹被姜令曦这会的姿势给吸引了全部视线。
长宁也顾不得回应她，就着趴在地上的姿势，直接挪到车底下。
帐篷被一道帘子隔出两个空间，栾枫睡在外头，刚小心翻了个身，就听见睡在里面的大人出声：“还没睡着？”
“酒店那边的监控显示……”
沙漠戈壁区域的晚上比白天要冷得多，车厢里不用开空调就足够凉爽了。
低头看着地上除了脚印之外的痕迹。
夜里难保不会有什么小动物为了取暖偷偷躲在车厢底下。
姜令曦前脚挂断电话，后脚卫生间门被人从里面拉开。
栾枫就要从床上下来穿鞋，“我出去看看。”
“闻到？”沈云卿顿了顿，“陛下是怎么闻到的？”
他干脆坐起来，“大人可是也被吵得睡不着？”
爪子忒不老实！
“啥，人？”
“不必，我还没那么娇气。”
话筒里传来一声轻咳，“我这就派人去查。”
把吃饭喝茶用的茶几折叠起来靠到一边，两张沙发往外一拉，就会变成两张一米宽的沙发床。
而且姜令曦那辆房车，保不齐就是为了防备着他的。
“你先说，监控查到什么了？”
她前脚刚下去，手还扶着车门上的扶手，后脚正要迈下去，动作就猛地一顿。
“您怀疑是栾枫？”
昨天忙完扎营的活，一直到深夜才睡，除了个别不习惯睡帐篷的，其他人都是闭眼睁眼就天明了。
而且，栾枫昨晚上撒的东西，难不成并没有驱赶蛇虫鼠蚁以及小动物的作用？她跟长宁都猜错了？
提议被否，栾枫就不再提准备房车的事，正要重新躺下，突然神色一动。
“大人……”
路筝筝捂着嘴，才没有惊呼出声。
直到车底传来一声闷哼，随后长宁就像是拖死狗一般把人给拖了出来。
乍遇冷气，路筝筝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姜令曦看着这个被制住了胳膊还在奋力挣扎的不速之客，在那张被风沙给掩埋得脏兮兮狼狈得厉害的脸上，倒是有一双虽然有些凶狠却很是干净的眼睛。
但这痕迹的范围，未免太大了一点。
在这么个荒郊野外，能干出钻到别人车底睡觉的事，是什么人都有可能，就绝对不会是正常人。
中间的过道还不妨碍人经过。
“……是。”
两人就这么直接在车底交起手来。
戈壁荒凉，呼吸间满是沙土的气息，但除此之外，她还闻到了一股很浅淡的血腥味。
看来一块洗个澡，感情又增进了几分啊。
姜令曦忍不住朝车厢顶翻了个白眼。
“嗯，我今天在他身上闻到了事发当天在佘曼身上闻到的香气，虽然很淡，但我很确定，是同一种。”
车厢里的总开关在姜令曦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