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看把你吓得。”
郑兴朝毫不在意道:“那房二傻故作玄虚,莫要被他给唬住了……”
“少爷!”
福伯再次打断他。
双眸中闪烁着深深的忌惮。
矗立千年的大族,最懂得趋利避害……郑氏也不想得罪房家,毕竟,房玄龄身为宰辅,在朝堂中举足轻重。
可烈酒太赚钱了!
大唐的各行各业,早已被五姓七望垄断,这烈酒普一出现,就勾起了所有人的贪婪。
早下手得利。
晚下手遭殃。
烈酒背后巨大的利润。
让荥阳郑氏疯狂,不惜冒着得罪房玄龄的风险,也要拿下烈酒的配方!
可万万没想到。
长安一间小小的酒馆。
背后,站着的竟然是李唐皇室!
诚然,在“四姓”眼里,崛起与南朝的陇右李氏,只是一个暴发户,可那毕竟是皇室……当今皇帝李世民,又是个雄才大略的君主!
就算是第一门阀崔氏,也不敢和皇帝明里对着干。
这一次。
郑氏真的是提到铁板了……
“福伯,你怎么回事!”
郑兴朝面露不悦,冷笑一声:“父亲让你来配合我,不是让你拆我的台的!”
“那房遗爱虚张声势,你就畏手畏脚,我看,你是越老越糊涂了!”
“少爷,休要乱说!”
福伯脸色难看,急声说道:“那字,确实皇帝陛下的飞白体!
”
“什么?真是圣人的字?”
郑兴朝愣了下,傻乎乎的问:“当今陛下,为何会给一家小酒馆题字?”
福伯快被气死了。
恨铁不成钢的吼道:“少爷,你难道没看出来吗?这烈酒,就是皇室的产业!”
“什么?!”
郑兴朝直接呆在了原地。
而福伯这一声吼。
也让所有的人惊呆了。
围观的人潮,瞬间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人们震惊的张大嘴巴,眼里全是不可思议。
“这家小小酒馆。”
“竟然是皇室产业?!”
“天呐!荥阳郑氏打劫,竟然劫到了当今陛下的头上,这是要出大事啊!”
……
众人心里在疯狂呐喊。
人群中。
长安县尉王胜,以及身后的衙役们,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无比。
“苍天啊!”
“这帮店人,竟是为皇室店铺做工的!”
“而我们,却把他们给拷了,还要带他们去衙门严刑拷打……”
“要死了!要死了!”
衙役们越想越害怕。
浑身冷汗,抖成了一团。
“福…福伯……”
郑兴朝吓坏了,磕磕巴巴的问:“万……万一是房赢说谎呢?他会不会,故意把字刻到牌匾上,扯虎皮,拉大旗?”
造孽啊!
家主怎会生出这么个东西?
这一代的旁支,算是没有希望了……
福伯痛苦的闭上了眼
睛。
再次睁开,已是满眼失望:“少爷,你觉得,房遗爱会这么傻吗?这可是欺君之罪!”
郑兴朝脸色一白。
嘴唇颤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哒哒哒哒……”
就在这时。
远处传来不紧不慢的马蹄声。
这突然出现的马蹄声,在寂静的街道,是如此的突兀。
众人扭头望去。
只见人群潮水般分开。
一名黑脸壮汉,浑身气势凶悍威武,骑在高头大马上,踢踢踏踏的来到。
他的身后。
一辆华丽至极的马车,缓缓行驶,马车周围,护卫着一群彪悍的扈从。
看着这一幕。
福伯的神色变得无比凝重。
房赢和李恪露出笑意,踏步上前,来到壮汉前面,躬身施礼。
“拜见卢国公。”
卢国公?
周围一片哗然。
百姓们瞬间变得兴奋起来,来人竟然是大唐悍将,卢国公程咬金!
“吴王,房小二,你们两个也忒不地道了。”
程咬金翻身下马,骂骂咧咧:“酒馆开张,也他娘的不告诉老夫一声,怎地?觉得老夫酒量不行!”
这老匹夫又来灌酒?
李恪脸色一白。
不敢搭腔。
“哎呀!程叔叔!”
房赢赶紧满脸堆笑,与刚才装逼的样子判若两人。
“程叔,都是小侄不对,定当罚酒三杯……只不过,您得等会,小侄还有事没处理完。”
“还没完?”
程咬金看了一眼被杀死的扈从,眯了眯眼睛:“这都是你杀的?”
房赢一脸不好意思。
“没办法,人家把店都砸了,做错了事,总得付出代价吧?”
“什么?把店砸了?”
程咬金大怒:“他娘的!谁这么大胆子?敢砸老夫的酒馆!”
“程叔叔,是他们!”
房赢伸手一指福伯:“就是他们,把酒馆给砸了个稀巴烂,程叔,您可得为小侄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