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于沉一言不发，宋西不信他的话，那也就没有交谈的必要了。
那天他坚信不是幻觉。
“霍总，您最近好好吃药了吗？我是说，除了上次发病。”
霍于沉斜睨他一眼，没有回答。
宋西摸摸鼻子，好像被嫌弃了，口袋里的手机恰好震动。
他掏出手机起身，还不忘叮嘱他。
“我去接个电话，霍总你不要乱跑，我很快回来。”
宋西走后，霍于沉直接换了个更安静的地方。
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还能被人贩子拐走不成？
他坐下，闭上眼睛享受片刻的安宁，放空脑袋，不去纠结幻觉和现实。
只要能让他看到云宁蓝就行了。
突然，脚踝被什么东西碰了碰，他缓缓睁开眼睛，目光下移。
一颗彩色小球滚到脚边，他坐起来，将球拿进掌心。
“叔叔，可以把球给我吗？是我不小心扔到这边的，麻烦叔叔啦。”
稚嫩的小奶音惹得霍于沉心头一颤，他僵硬脖子，半晌才缓缓抬头。
霍于沉忍不住收力，差点捏爆掌心里的皮球。
他瞳孔微缩，幽深的眼眸中倒映出眼前的小朋友。
跟云宁蓝八成像的五官，尤其每次眨眼，仿佛云宁蓝站在他面前。
只是五官更为稚嫩，带着婴儿特有的柔和。
可霍于沉一眼便能看出，她跟云宁蓝很像！
世上真的会有这么想象的两个人吗？
霍于沉呼吸急促，药物副作用导致他的心口绞痛。
但这种疼痛并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仿佛来自灵魂深处。
这个孩子是不是跟云宁蓝有关系……
他出现短暂性耳鸣，只能看到孩子嘴巴张张合合，却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霍于沉用力甩甩头，不知为何，他不舍得让这孩子有所失望。
“叔叔，能把球还给我吗？”
栖栖小脸崩紧，耐心不足，冷脸看着面前有点奇怪的叔叔。
长得好看，好像是个失聪的，真可惜。
她心疼看着皮球，还是好脾气又问了一遍。
这个皮球不是她的，要还给老师，不然她早跑了。
猜到叔叔可能听不到，栖栖还贴心指了指皮球，再指了指自己，示意这是自己的。
再不拯救小皮球，叔叔就要把它捏爆了。
霍于沉剧烈喘息，缓解心口的疼痛，听力似乎也回来了，一声声软糯的叔叔传进耳中。
霍于沉自认不喜欢小孩子，却对眼前的小女孩格外有耐心。
他深吸口气，低头查看皮球有没有损伤，确保无误后，他却把皮球放在手边。
“你的？”
栖栖用力点头，上前半步。
“叔叔，我要还给老师呢。”
栖栖朝他伸手，索要意味明显。
霍于沉扣着气球，跟听不到似的，柔声问她。
“你叫什么名字啊？”
“栖栖。”
出于礼貌，栖栖只告诉他小名。
“你是海城人吗？你妈咪叫什么？”
霍于沉故意没问爹地，直觉想避开令他不悦的存在。
“不是，刚回国。”
栖栖十分聪明，只回答第一个问题，眼睛盯着气球。
“那你之前在哪里？叔叔也去过很多个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