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蓝衣带着姑娘的亲笔信快马加鞭赶回了靠山村,这些日子柳月没有在县里的宅子。
糕点铺子有秋莹在,秋莹已经成了掌柜的,后厨又多了一名糕点师,铺子就不再牵扯柳月的精力了。
县里人都知道樊县令都十分欣赏柳小东家,小东家又是楚家的义女,所以在县里没人去找柳家的麻烦。
这一天傍晚,风尘仆仆的蓝衣终于赶回了靠山村。
柳月刚刚放下饭碗,蓝衣就进了门。
一见蓝衣这模样,就是一路上没有好好歇着,柳月赶紧让蓝衣去洗漱一番。
蓝衣掏出姑娘的信给到夫人,便也没有客气,去洗漱了。
那边花婶子也赶紧给蓝衣下了一碗鸡汤面片,蓝衣动作很快,稀里呼噜吃完了面片汤,就赶来夫人的院子。
柳月看完了闺女的信,好半天没有说话,不过攥着信纸的手一直在抖动。
她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大小齐氏终于付出了代价。
大哥与大嫂在府里过得真的不顺心,母亲的死也是大齐氏一手造成的,而这一切都是源于她的父亲。
正是因为他糊涂,偏听偏信,仅凭着齐氏的几句软话,几滴眼泪就轻拿轻放,才助长了齐氏母女的气焰。
最让她难以接受的还是那个男人,容珏。
她不知道如何再去面对他。
她不会拦着闺女认祖归宗,不过她和他已经成为过去了,毕竟她生了沐阳,容家可能真的不在乎,可她在乎。
“蓝衣,给我再说说京中的事情吧。”柳月叹了口气。
该面对的还要面对,大哥既然来了,她必然要去京城一趟的,蓝衣便把她们到京城之后所发生的事情详细又说了一遍。
“夫人,算算时间,国公爷五天之后便到临县了,到时候婢子去迎一下国公爷。”
柳月点点头,还有五天时间就可以见到大哥和平哥儿了。
疯爷爷自然也知道了京中的情况,也劝说了柳月。
柳月说道:“武伯,我知道的,该面对的总归逃不掉,我会带沐阳跟着大哥去京城一趟,家里就拜托武伯了。”
“放心去吧,家里有我盯着。”
“武伯,我大哥来了之后,连生和安安的事也会和他挑明,安安信上说,她已经和容珏说了,容珏安排人手去保护连生了,既然容珏知道了,在对待李家的事上肯定会有所动作。”
疯爷爷点头,“当年侯爷蒙冤,朝中不少良臣都为侯爷说话,容家,楚家,包括老国公爷都几次上书,因此也被先皇一度打压,老国公爷在大是大非面前毫不含糊,怎么后宅这点事居然看不清呢?”
柳月也无奈地摇摇头,对于父亲她是有心结的,大小齐氏伏法了,她娘也回不来了。
一晃五天时间过去了,这一日荣国公柳如风和长子柳欢平到了临县地界。
柳如风知道临县县令是樊大人,他本不想打扰,自己并不是因公来的,而是私事,没必要去打扰樊县令。
不过樊县令还是知道了。
也是巧了,秋捕头办事回来,正好在路上遇到蓝衣和紫衣。
因为秋莹和高青的原因,秋家与柳家自然走得很近,紫衣又在柳月身边,他自是认得紫衣。
一问,紫衣便说夫人的兄长找到了,兄长从京城来探望夫人。
秋捕头脑子一转,柳夫人的兄长,从京城而来,京城的柳家?
那不就是荣国公府吗?
所以秋捕头回了县衙后,立刻和樊大人汇报了此事。
樊大人也马上反应上来了。
樊大人虽然在临县,但是有同窗好友在京城,京城里发生的事他也略知一二,何况柳家这么大的事。
柳夫人的兄长便是新任荣国公柳如风。
所以樊大人马上放下手中的事,带人来到县城外十里亭,这里是去靠山村的必经之路。
果然不大一会儿,便看到几辆马车缓缓而来,边上跟着紫衣和蓝衣。
荣国公的马车到了。
樊县令从十里亭走出来,站在官道边上。
紫衣远远看到是樊县令,便向马车里说道:“国公爷,前边是樊县令,他应该知道是国公爷来了,特意来迎您的。”
柳如风一听,也是,自己到了临县地界,作为一县之长,自己这一行五六辆马车,还有不少护卫,他要是不知道才怪了呢。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樊县令走到马车跟前,躬身说道:“临县县令樊青山拜见国公爷。”
马车马门被推开,柳如风从车上下来。
世子柳欢平见马车停了下来,自己也推开车门下了马车。
按说柳如风是国公爷,品级又比樊大人高,完全可以不用下来,但念着樊大人对柳家的关照,柳如风还是很感激樊大人的。
柳如风扶了一把樊大人,便温声说道:“樊大人不必多礼,我这次是为私事而来,安安与我讲过樊大人对她们母女很是关照,多谢樊大人了。”
樊大人一听,国公爷很是平易近人,没有一点架子,这心里更是踏实了。
又与世子见过礼,这才说道:“国公爷,请上车,下官送国公爷去靠山村。”
柳如风含笑点点头,转头对柳欢平说道:“牵马过来,为父与樊大人边走边聊一聊。”
柳欢平安排护卫给父亲牵过一匹马,柳如风便上了马,樊大人也上了马。
二人便骑马走在了前面,世子柳欢平紧跟在一边,其他人都在后面跟着。
紫衣请示了世子,便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