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结束了。”
老婆子派去的人回来将看见婉蝶进玲珑苑到出玲珑苑的经过大致讲了一遍。
“就这样?”
柳老夫人问。
来人用力点头。
“去给二爷请来。”
柳老夫人意识到情况不对,半点不敢耽误。
不大会儿来人回禀二爷进军营了,回来时间不定,不过那人经过玲珑苑,听到下人在为回门做准备。
“好,甚好。”
“不用盯着玲珑苑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柳老夫人话音由轻快逐渐转冷淡。
“让那人来身边伺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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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迟不见柳赫明来取名帖,苏嫽只得前往星耀苑。
院中几个人围成一团,喝彩声时而传出,往近了看,斗蛐蛐儿呢,好不热闹。
“少奶奶。”
“少奶奶。”
有人见到华丽绣花鞋,惊得一下跪地。
“快来看,这只蛐蛐咬下了它的脑袋。”
柳赫明正看得投入,推了推身边的人,没人回应他了,这才转过身子。
“母亲来了。”
苏嫽听着漫不经心的称呼,微笑着向他伸出手。
“该去族学了。”
柳赫明挑眉看看跪了一地瑟瑟发抖的下人,又看了看竹笼中胜负已决的蛐蛐,挠了挠耳。
“是不是我现在去了,你就放过他们?”
苏嫽笑容依旧,收回手,轻点头。
“等我一下。”
柳赫明转身进入房间,很快又跑出来,到苏嫽跟前放慢脚步,径直从她面前走过。
亲眼看着他上了马车,看到采薇身影。
“少奶奶。”
采薇上前辑礼,跟在苏嫽身后进府。
“您委托奴婢去寻的人,死了。”
采薇用只有两人才听到的声音说道。
“死了?”
苏嫽颇为意外。
假扮的僧人死了,再想查宁国寺一事便难了,一定是哪个环节不对,走漏了风声,让对方有所察觉。
看来宁国寺,非去不可了。
以前去宁国寺,是为柳世骏祈福,想到出府缘由,苏嫽突然有了主意。
日暮西山,柳世骏从方一下马便被请去了青竹院。
柳老夫人身后一边是婉蝶,一边是老婆子。
“将这个拿去。”
柳老夫人示意,老婆子转身进了房间。
“和嫽儿回门,你好好表现。”
柳世骏没那么高兴,只恭顺地谢了祖母,目光便在她身后婉蝶处游走。
柳老夫人如何不懂得孙子那些心思。
轻视宗妇,等同自砍了一只胳膊,苏嫽是没了双亲,可族老们俱在,这些年没少派人来打探苏嫽情况。
“你最好收了心思,早早和苏嫽诞下子嗣。”
“祖母,您明知孙儿心里只有——”
自柳世骏回府后,处处被祖母限制着,莫说和婉蝶亲热了,连手都摸不着,苏嫽那头对他不冷不热的,根本亲近不起来。
他已领职少将军,在府中不是被这个女人牵制,就是被那个女人牵制。
什么时候轮到女人做主了?
“放肆。”
柳老夫人沉声提醒道:“当初要祖母答应孩子认祖归宗时你说过什么?”
问得柳世骏无言以对。
他想给心爱女人身份。
他参军时是有妇之夫,军营喜报直接送回了柳府,并不能在外自立门户。
“好。”
柳世骏想到当初为了日后打算不得已答应柳老夫人,咬牙应下。
训话完毕,柳老夫人回房休息时身旁只剩下了老婆子。
青竹院柴房。
婉蝶一下扑进柳世骏怀中,紧紧抱住他。
“你不是说祖母最宠你,什么都会答应你吗?”
当初救了柳老夫人以为能得她心疼,不求日日在在一起,起码让两人能诉相思之苦。
不曾想入府快月余,她只能遥遥看眼孩子,男人倒是经常看见,可也只能装作陌路。柳老夫人派人盯着她,盯得太严,根本无法抽身。
“我在这里举目无亲,唯有你和孩子,明明我们同处一府中,却隔得那么远,相见那么难,骏儿,我们还要这样什么时候?”
“我听他们说,回门是你主动提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说呀。”
婉蝶控制着哭泣拳头捶打着柳世骏,心碎了一地。
许久未碰,一碰便如干柴烈火,柳世骏根本没听清她说了些什么。
水乳交融之后,柳世骏搂着她在草垛上,安慰她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别忘了我们的计划。”
此时婉蝶的不满情绪已全部随着欢愉和汗水消散,依偎在他怀中乖巧地应下了。
只要能和挚爱之人相守一生,吃点苦算什么。
柳世骏起身,婉蝶替他褶皱的衣袍抚平整。
碰来碰去,两人再次绞缠在了一起。
“回门你得当天回来,不可和她独处。”
婉蝶没忘记叮嘱。
柳世骏依依不舍地先出了柴房。
回门当日,除了苏嫽准备的礼单,婆母姜氏和柳老夫人均有添礼,使得回门队伍浩浩荡荡。
柳世骏和苏嫽同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