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小牛啊,你的胆子真大啊,平时你都走不出那个小区域,今天跑了这么远的路,来了趟派出所。
走出派出所的时候,我的后背有些发凉,说不出为什么,就觉得自己做了亏心事儿。
随便走几步,想起了我爷爷,对了,我是良心发现,违背了爷爷的教训,要做一个善良的人,怎么可以出手打人?
爷爷牛发穷,穷归穷,懂得道理可不少,如果不是身体有慢病,干不动活计,还得常年吃药,我们家最起码生活水平能上一个台阶。
没办法,硬汉也抗不过病,时间一长,自然就成了软汉。
我抬头看了看,离天黑还有段时间,这段时间最好的安排是,再找一家小公园,睡在长条木椅上。
一连睡了好几天的小公园不能回去了,坐警车走出了这么远,我没必要坐公交再回去。
我回去干什么?
就为找个住宿的地儿不值,我现在是走到哪儿,哪儿就是家,没必要固定在一个地儿。
刚刚给我提了个小官,官不官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了份工作,这官提的快,退货的也快,这倒好,李艳满意了,最值得她庆幸的是,她的话有准儿。
我不管那么多了,李艳继续当经理有一个好处,她不会轻易辞退李淑霞阿姨的,等我再见了阿姨,我劝她别在玩了,没好处,我劝的理由好多好多。
我没特意找小公园,这小公园就出现在我眼前,我走了进去,坐到了一把椅子上。
到家了。
坐下就有家的感觉,有家的感觉立马思想放松,想想我晚饭该吃啥,身上还有吃饭的钱,两百块吃三天,一天平均不不到三十元,剩下的钱,还能维持几天。
这把椅子不是长条木椅,我躺不下去,看看周围,有长条木椅,都被占着。
心想,这小公园来的人多,挺受人喜欢,晚上我不可以睡这里,再出去找一处没啥人光顾的。
坐着也可以休息,我后背往后靠靠,闭上眼睛,眯瞪着,很快就会睡着。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铃声把我吵了起来,我摸出手机一看,陌生号码。
得,爱谁谁,不管它!
心里这么想着,万一是苏青柳打来的呢?
除了之前来电话的那个男的,除了知道这个号码的,除了打错或诈骗电话什么的,最有可能的是苏青柳。
我接这个电话说什么呢?
我想到的是,我要说,而不是她说什么,我回答。
苏青柳知道了我的底细,她说什么都是可怜我,欠她提拔我的人情,我也还了,被我打趴下了两个,至于骨折还是脱臼,那是牛犇的责任,和我牛小牛没关系。
对了,牛犇这家伙要害苦我,我该怎么办?
我坐不住了,站起身来,手里拎着已经不响铃的手机,向小公园外走着。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喂……”
我真是操作不习惯,想把手机铃声挂断,结果滑到了接听那面。
这一声喂,我听出来了,不是苏青柳。
“喂,牛小牛你在听吗?我是李艳!”
我点了下头。
“你……还在派出所吗?……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
我嘟囔了一句。
“那就好,我们家妞儿惦记你呢,她不方便给你打电话,让我给你打一个,喂?你说话呀,你还在派出所吗?”
“早就没事儿了,是我自己要去派出所的!”
“嘀嘀嘀……”
挂机,算了,我也不和她说了。
走着走着,我看见了一家山西刀削面小面馆,走进后,我要了一大碗,吃的正香时,有人喊我的名字。
我抬头一看,认识,是三当家的韩生。
我对他点点头。
他端着饭凑了过来,左右看看,低声问我。
“有人找过你吗?”
我摇摇头,大口地吃了一口饭。
“不可能!大当家的说,不,现在是二当家的,说有一个人,托关系找到了他,向他打听你的事儿,这事儿错不了,不信,一会儿我们出去,我给大、二当家的打个电话!”
三当家的说的神神秘秘,几口就把饭吃完了。
这种神秘不得不想让我问。
“你怎么在这里吃饭?就你自己吗?”
三当家的见我这样问,把头探过来,低声说。
“我是奉了二当家的指令,来这盯着,你被派出所的抓了没?”
“抓了,我就是坐警车来的,刚从里面出来!”
我毫不在乎地、大着声的说。
“啧啧啧,果然有事儿!”
“有什么事儿呀?是我自己个要去的,警察帮助我把事儿办了,有警察帮助,这事儿办的痛快!”
三当家的见我耍威风,又扭脸四处看看,见有人看向这边,伸手推了我一把,说。
“走!出去说!”
“去哪儿呀?公园的木椅,哪儿有这里舒服啊!老板,来碗凉白开!”
“成,稍等先生!”
三当家的见两碗热乎水放下,悄声问。
“进去舒服吗?没给你来一电棍儿?”
我瞪了三当家的一眼,低声问。
“把你知道牛犇的事儿跟我说说?”
“啊?说什么?你让我说什么?”
我知道我解释不清,也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