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念完协议，要往兜里塞，我哪容他工夫，伸手一夺，那页纸到了我手里。
我晃了晃，叠好，装了起来。
我这速度，也就身边的人能看得出来，台下的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啥。
主持人没有故意往自己兜里装，是装习惯了，所以我没有去伤他的手。
我是把力用在了那页纸上，他要抓的紧，这页纸可能会留下残破。
台下看的人是没看到我做什么，可看主持人回头看、低头找，知道不对劲儿，也就全部安静下来。
我把目光看向杨波，接下来我该要我的东西了。
杨波明白，站起身来，伸手抓住了桌上红布的一角。
“哗呤呤……哗呤呤……”
手机的铃声还挺大，杨波松手，拿出手机，接听。
“爸，快了！再给我几分钟，就最后一道程序！”
杨波比他爸说话还冲，说完就挂机。
此刻的杨波，歪了下头，微笑地看向我，伸左手臂，猛地将红布揭开，然后玩了个抛跳。
红布被甩出去，飘到台子一角，挂住了。
“哈哈，哈哈，你让我给你来点硬菜，我不，我偏偏给你来点软乎的，这可是上等的下酒菜，你先瞧瞧！”
桌子上两个盘子，一小壶酒。
杨波给摄像摆手，说。
“给我拍下来，这个盘子里是两个羊腰子，补肾，软乎，趁热吃！”
摄像赶紧拍摄。
“这个盘子里更软乎，是个猪尿泡，就看你吃得下吃不下了？”
镜头跟过去，换着角度地给镜头。
“这酒是本地特产，五十二度纯粮食酒，就这二两，不够，你掏钱买，这个你买得起，不贵！”
杨波是得意忘形啊，说话就带刺，根本不留后手，这人再狂妄，将来迟早有一天会栽。
还用将来，是现在就栽，忽然的我怎么又看不起我自己了？
我从主持人手中抢过话筒，放在嘴边，大声说。
“我牛小牛要的是硬菜，让我嚼不动，咽不下的硬菜，结果事儿到临头，给我弄的全是软乎的，好吧，无论是什么，我都得认，因为时间来不及了！”
说完，我把话筒往桌上一放，拿起小酒壶，揭开盖，把酒全部倒进嘴里，含着，猛地往两个盘子里喷去。
然后我手腕一抖，这把陶瓷小酒壶就碎了。
随着瓷沫的下落，我身边的人都目瞪口呆，就连苏青柳也是。
我拿起话筒，说。
“好了，酒我已经喝了，那两道菜现在我不能吃，我得按协议说的，走完程序我再吃，给我压惊！”
我的话说完，全场雷动。
第一，我没有歹意。
第二，都等着看的项目，就要上演。
我身边的人是被台下的掌声震醒的，该让开的地
儿的让开了。
苏青柳已背过脸去。
杨波威风又回来了，看来他也是练过站功，双脚
叉开后，腿都不抖，站的稳稳的。
“汪！”
我先学了声狗叫，接着把话筒放在杨波右脚面旁边，我蹲下了身子，来了两个蛤蟆功。
我是想用蛤蟆功干扰别人的视线，然后猛地，我发出了两声狗叫。
我是倒仰着，靠身体蠕动，过了这道坎。
速度虽快，但人们是能看到的，何况镜头里有。
我刚刚过去，杨波回头一看我的手，发出了一声惨叫，倒地了。
我手里拿着两个圆乎乎的东西，被我捏的嘎巴响，已经揉碎在了我手里。
我起身，把手里的碎渣一抛，拍了拍手，看向杨波。
杨波脸色由煞白缓等了过来，开始有意识，躬着身子，用双手捂住了卡巴裆，杀猪似的叫。
“祖宗！我断子绝孙了！了不得了，我断子绝孙了！呜呜呜！呜呜呜！”
我走过去，从兜里拿出两个核桃，往他眼前一扔，说。
“这个也管的了你断子绝孙的事儿，起来吧，我的仪式完成了，该你表演了，我牛小牛说到做到！”
杨波一轱辘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我吼。
“牛小牛，好好的你不活着，你要去等死吗？”
我扬扬手，指了指桌子，说。
“好呀，大不了咱们俩一块死！”
“怎么讲？”
“我又另加了个节目，你去，把给我的那两盘子软菜吃了，我要吃硬的，咱俩一块吃，我牛小牛说到做到！”
杨波滴溜眼看了看我，知道现在要不听我的，遭殃的肯定是他。
杨波不知道事情会反转，他身边就一个保安，早吓尿了。
我那，是吃早点的时候，在市场买的核桃，一共六个，还有俩。
我顺手从兜里摸出了那两核桃，在手里面一掂。
我注意到，杨波的脸色变了，乖乖地向桌子前走去。
苏青柳是什么表情，我可没时间管，反正听不到她的喊叫，不知是傻了，还就这个性格。
我看出了，杨波还想要个文明吃法儿，我说。
“用手抓，学狗叫，吃一口叫一声，直到吃完为止！”
杨波见我手指一捻，两个核桃在两只手里，开了，随着手指肚一动，核桃皮掉落。
杨波眯眯眼，不敢违抗我的命令，伸手抓起一个羊腰子。
“汪！”
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