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小姑娘,她长到了十六岁,都还没有定人家,家里人一直不知道为什么没人上门相看,就派人去打听,这才知道,原来,村长家的儿子看中了她,这位姑娘的母亲觉得村长家的儿子干活偷奸耍滑,人也不诚实,不是良配,早早拒绝了,村长家怀恨在心,到处败坏这位姑娘的名声,这才没人敢上门相看。”
“后来呢?”
“后来,这位姑娘的母亲去村长家质问村长,为何如此做,村长却不承认,还说姑娘的母亲污蔑她,将她打了出去,姑娘的母亲因此气病了,姑娘想去找大夫,却被村长拦了路,村长还放言,姑娘的母亲污蔑他,谁敢医治,那便是与他为敌,于是,没有人敢来给姑娘的母亲治病。”
“这位姑娘就去给土地公公磕头烧香,当晚梦里,土地公公给她托梦,告诉她,南山上三十里处有一颗梧桐树,是凤凰所栖之树,梧桐树结的果,能治百病。那位姑娘第二天一大早,便辞了家里人,一个人带着干粮去了南山,可是土地公公只说了南山三十里,并未指明方向,姑娘在南山上找了一月,都未找到,她要放弃的时候,见东方金光闪闪,林中百鸟汇聚,甚是奇异,她向着这个方向而去,果然见到了那颗梧桐树,树上一颗金色的果子。”
“她采到果子了吗?”祁云兰问道。
“采到了。”
“那她的母亲肯定也好了。”
“对。”
祁云茵听着这个故事像是编的,但她也没戳穿。
前一刻,她拿了布老虎哄祁云兰不要难过,现下,祁云兰编了个故事,也来哄她。
“真好啊!”祁云茵感叹着。
问鹤提醒道:“五姑娘,四姑娘该休息了。”
“好。”
丫鬟服侍着祁云茵躺下,祁云兰走了出来,撞见了在院外等待的二夫人王乔。
“母亲安。”
“云茵睡了?”
“是。”
祁云兰回头看了看祁云茵的屋子,说道:“我小时候身体也不好,是村里一位老大夫治好的。”
二夫人自然知道,她早已查的一清二楚。
“那位老大夫去世了,他的孙子却还在世,不如让他来看看四姐姐的病呢?若是老大夫留了手札或是口耳相传,对云茵来说,也是一线生机。”
李嬷嬷刚想出声,就被二夫人眼神示意闭嘴。
早在得知祁云兰被治好后,二夫人王乔就已经请过那位老大夫的孙子来看过了,但到底年岁小,经验少,对次疑难杂症无能为力。
二夫人柔声道:“好,晚些就让人去请,你也亲自来看看。”
“好。”
“回去歇息吧。”
祁云兰行礼后离开。
目送着祁云兰离开,李嬷嬷才说道:“四姑娘与五姑娘是双生子,两人分开这么多年,也还记挂着四姑娘。”
这话说到了二夫人的心里。
“午后等云茵醒了,就去请那位大夫再走一趟吧。”
“可那位大夫不是束手无策……”
“总归是云兰的一片心意,她既提了便如她意。”
王家村的小路尽头,一辆马车停在门口,小厮下车后喊道:“蒋大夫在吗?蒋大夫!”
木门“吱吖”一声,走出来一个大概二十出头的青年。
“在,公子是要看病吗?”
“是。请公子上车。”
青年走近,瞧是眼熟的人,多嘴问了句:“我见公子眼熟,可是以前看过。”
小厮恭敬有礼回道:“是的,蒋大夫上次已有诊断,但有人再次荐了蒋大夫,便再次相请蒋大夫再跑一趟。”
“等我片刻。”
青年回屋拿了药箱,踏上马车,小厮看了看门前随风飘扬的蒋字旗帜,说道:“上次匆忙,只知道蒋大夫的姓氏,不知道,蒋大夫的名是什么。”
“我姓蒋,名梧。”
蒋梧。
“蒋……梧……”少年蹲在地上,拿着树枝写着字,“王……兰……”
少年写好望向身旁的小姑娘:“你的名字。”
小姑娘的眼睛亮晶晶地,仿佛看到了什么新鲜事:“你名字好复杂,我的兰字也好复杂,还是‘王’字比较简单。”
女孩也捡起地上的树枝,跟着比划着。
少年像个先生一般:“兰字好。”
“好在哪里?”
少年起身,取过背篓里刚摘的兰草,指给小姑娘看:“兰花,有观赏之用,还可入药,”少年说到药经,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缓缓出声:“其味辛,性平。归肺、脾、肝经,有调气和中,止咳,明目之功效。”
小姑娘瞪大了眼睛:“兰花这么厉害!”
“是,你以后也会很厉害。”少年哄着这个半大的小姑娘。
小姑娘笑的眼睛眯了起来:“那我以后肯定挣钱很厉害,等我挣了钱,就给家里盖一间大房子,很大很大,再给阿娘找很好很好的大夫……”
小姑娘说到这低下了头,阿娘病了好久了。
少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说道:“我已采了当归、三七、赤芍等药,等膏药做好了,我给你送来,能缓一缓方婶婶的腿疼。”
“蒋大哥,谢谢你。”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这有什么,乡里乡亲的,太阳大了,回去吧。”
“好。”
少年把小姑娘送到家门口,目送着小姑娘进门。
小姑娘走了两步,忽地回过头,一双眼睛清澈夺目,笑颜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