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天赋可以带人吗？”
过了两天，沈清焰再次来到大教堂，在进入教堂前，她问季屿白。
雪下得有点大，季屿白为她扫去肩上雪，“可以的，主神，但是有时间和距离限制，你不能离我太远。”
“好，带我进去。”
沈清焰这次没有带任何易容装置。
季屿白的天赋里，有一项能力叫「绝对隐匿」。
这个能力能让使用者完美隐匿，不是捉迷藏那种隐匿，而是能避免大部分生物的感知。
换句通俗易懂的话来说。
你处于众目睽睽之下，但却没人可以注意到你。
就像兔子每天夜里来给沈清焰打扫卫生，沈清焰就坐在沙发上，但她却无法察觉到兔子进屋了。
大教堂依旧热闹非凡，而且信徒好像更多了，数量比上次翻倍不少。
诡物的出现打破了蓝星的和平，社会环境再次变得动荡，人心惶惶，在这种情况下，人活下来是需要一个信仰的。
哪怕这信仰只是虚假的，但大部分人仍然选择捂住眼睛。
“小心点，这院子上空布满了蛛丝，不要碰到。”
沈清焰记下了路线，季屿白的天赋果然好使，两人穿过好几个回廊，这一路上都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所有人都像看不到他们的存在一样。
来到吟唱会堂，圣歌悠扬回荡，穿过一排排教徒时，沈清焰察觉到异样。
这些跪坐着的教徒换了一批，这些都是新的吗？上一批教徒呢？
她在这群教徒中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
病秧子男。
病秧子穿着统一的灰色服装，戴着红色尖锥帽，他吟唱的声音洪亮，和上次那副肾虚的模样判若两人。
才过去多久，他就从信徒升上教徒了？
他的病看上去好像真的痊愈了不少，这主教什么来头？真有这么神通广大吗？
吟唱会堂内部装潢精美绝伦，拱形屋顶挑高空间，繁复的吊灯悬挂着，整个会堂宽阔明亮。
略过信徒，走到神象后方的时候，光线却像是被分割，突然变暗了不少。
沈清焰再度抬头，这次她没有在神象背后看到密密麻麻的藤壶，也没有什么奇怪的鱼卵，一切都很正常。
后方的墙壁上刻着看不懂的文字，那些文字拥挤在一起，看过去会让眼睛很不舒服，就好像熬夜熬了个大通宵时的那种疲倦感。
文字的中央是光明教会经典的太阳眼符号，只不过，中间那颗瞳孔是个洞。
一个黑漆漆的小洞。
换做寻常人，也许会将眼睛凑过去，往那洞里看。
“主神。”
身边的季屿白开口提醒：“我听到了一些动静，还听到了呼吸声，就在这墙后面，也许有人正站在这洞口看我们……”
沈清焰有点惊讶于季屿白的听力，随即又理解了。
也是，毕竟是个兔子，兔子听力都很不错。
有人站在洞口在看我们？
他发现我们的存在了？
不，应该只是察觉到了一点异样。
沈清焰让玛门器化成一根长针，随即握着那根针，走到墙壁前，狠狠将针插了进去！
“啊！！！”
墙后果然传来一声惨叫，紧接着是带着疑惑的咒骂声。
在季屿白能力的庇佑下，墙内的人看不见墙外的人，他只是感受到了某种气息，所以才通过那洞口往外看，却没想到站在外面的人如此心狠手辣，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用针戳了进来！
“主神，你看。”
季屿白修长的手指捻了下，上面沾着些许灰尘类的东西。
这些灰尘在灯下折射出光。
“是鳞粉。”
沈清焰想到了鬼面蛾。
吟唱声停止，惨叫声引起了教徒们的注意，他们纷纷睁开眼睛，呆滞的目光集中往这看来。
没时间了。
沈清焰将教鞭器化成一个大锤子，猛得砸向墙壁！
墙壁被砸出一个大洞，她又继续哐哐砸，墙壁很快承受不住倒塌下来。
“主神你说的果然没错，”季屿白说，“里面是空心的。”
墙壁后有一个窄道，窄道里灌满黑暗，连会堂里的光都渗透不进去。
季屿白耳朵动了动：“有脚步声，很急促，有两个人！”
身后教徒们站了起来，他们看不见沈清焰两人的人影，但听到了巨大的声音，他们无意识地往声源处围来。
沈清焰懒得对付这群信徒，她徒手掰了一大块钢筋混凝土往会堂门口砸。信徒们像无头苍蝇，听到门口有动静，又纷纷往门口去了。
“走。”沈清焰往窄道里钻，季屿白跟上。
两人备了迷你强力手电筒，沈清焰往下一照，地板上有两对脚印，一大一小，一深一浅。
大的那个脚印很深，薄薄的灰尘根本盖不住，斑点血迹落在上面非常明显。
刚才那人就一直站在这里观察着。
“这是什么？”
季屿白将那层薄薄的灰拂开，无数鳞粉在手电筒光下飘散，折射出鲜艳的光。而那灰尘下，血迹中还掉落着什么一粒一粒的东西。
“蛾卵？以及……它们的若虫？”
巴掌大一片，小小半透明的卵挨在一块，有些甚至还是叠加起来的，青灰色若虫从卵里孵化，在地上蠕动着。当光照下来的时候，它们各个十分激动，发出怪异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