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大炎以高官厚禄待他王翰林,他竟这般狼子野心!”
月色下,得知真相的陈述廉再也无法抑制自己心中的杀意。
他又何尝不想让这些乱臣贼子死无葬身之地?
只恨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将军,如今的大炎的局势不容乐观。
若是胡来杀死王翰林,届时不仅兵权拿不到手,恐怕还会招来皇上的怪罪。
张景叹了口气,“陈将军,不是王翰林背叛了我大炎,而是当初他来朝廷谋官时,便已经是维序者的人了。”
“妥妥的内奸,死不足惜!”
其实比起王翰林的罪恶深重,彼时的陈述廉倒是对身边这个年轻人的经历格外的好奇。
得益于张景自幼跟陈礼朝夕相处,当年的陈述廉对这个有着精忠报国情怀的年轻人多留意了些。
那年他应征入伍可谓是意气风发,终于能实现自己保家卫国的抱负!
陈礼亲自相送,两人答应浴血奋战回来后举杯痛饮。
然而半个月后,前线便被匈奴骑兵一举溃败,张景也战死沙场……
“景娃子,当年边疆一战后,你经历了什么?”
越想越不知所以然,陈述廉只得将疑惑问出了口。
张景笑笑,“陈大将军应该是想问,在下明明已经是个已死之人了,为何还会活生生地站在这里?”
陈述廉点点头。
面对夜色,张景只能叹了口气,“其实,自从当年一战,到如今这五年间,今日是在下第一次重回大炎,身上背负着的便是刺杀维序者王翰林的任务!”
“当年一战,在下以奄奄一息,本以为难逃一死,却被一位长者救走,他自称为‘导师’。”
“就是这位导师将在下医治好,并培养刺杀技巧,后来我才明白,导师身处的阵营,便是维序者的对立面。”
“所以,”陈述廉顿了顿,“你现在也是这个与维序者对抗组织的一员?”
“嗯。”
张景点点头,眯了眯眼道:“维序者组织的势力盘根错节,我们隐于黑暗,专门刺杀那些试图控制世界的维序者,所以陈将军,这一切并非只是一场战争,一场政变那么简单。”
张景的一番话,可谓是彻底震撼了陈述廉的世界观。
不知不觉中,他竟毫无察觉地被卷入了这一切。
思量许久后,陈述廉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叹了口气道:“景娃子,我不能让你刺杀王翰
林!”
“不管他是不是什么维序者,可我陈述廉毕竟是大炎的将军,你我二人立场不同,而我身为臣子,自然要站在这江山的角度考虑。”
张景不言,而陈述廉继续开口,“王翰林可以死,但必须是由圣上下令处斩,我才能拿回兵权……”
“简单粗暴的刺杀可能对你们组织而言确实有用,但却只会让大炎局势变得更加混乱。”
张景继续不言。
黝黑色的身影矗立在月光下,过了许久这才终于开口,“陈将军,您有把握让皇上处死王翰林?”
“嗯,既然你说他确实有叛国之罪,只要能找到铁证,按我大炎律法即刻处斩!”
陈述廉坚定道。
张景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便相信将军,王翰林处决一事便交给将军了。”
“若是这奸臣没被处斩,在下再来刺杀!”
“咕咕咕~”
“叽叽叽喳喳喳~”
二人刚刚表达完自己的立场,几声鸟叫当即传来。
张景还在疑惑,陈述廉却当即抓着他的衣角,两人顿时趴在了屋檐上。
“是本将军的亲兵!”
见其满脸疑惑,陈述廉当即低声解释,“有人靠近,便会拟作鸟叫
声警告。”
说完,两人便将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入口处。
只见两名带刀侍卫开路,身后则跟着身披盔甲的一众卫兵。
几人的目光一直警戒地看着周围,而在他们中间,则是簇拥着一位身着官服,满面阴戾之色的权臣。
“王翰林!”
见到此人,陈述廉瞳孔忍不住放大,“原来他根本就不在这府邸!”
“这个点了才回来,莫不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同时,他也为自己错过良机感到深深的懊悔,“早知道此人不在府邸,我便可以轻松取到证据,事到如今……唉!”
一声重重的叹息,让张景反应过来。
若不是他的出现,恐怕现在陈述廉已经拿到证据安全退去。
想到这里,他当即抱拳道:“陈将军,是在下的突兀出现让您错失良机,也应当由在下弥补过失!”
“景娃子,你……”
陈述廉反应过来想问什么,却被张景当即打断,“在下一会佯装刺客刺杀王翰林,陈将军趁乱寻找证据,事成之后速速离开!”
话音刚落,深知已经没有时间的张景当即化作一道魅影,瞬间腾空而起,手持匕首杀向人群!
“
刺客,有刺客!”
“快,保护王大人!”
“侍卫呢,侍卫快来!”
一时间,王翰林府邸内火光四起,啰声满天!
“景娃子……”
看着底下的人群当即乱成一团,陈述廉来不及多想,当即从屋顶一跃而下,只身摸进了王翰林的卧室。
屋内,毅然是一副荣华富贵。
枕头下,柜子里,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