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明日即可启程,先带两万精骑过去,让礼儿带着其余人马稍后启程。”
“爹,急不得,我前几日给你的信中提到过的袖箭和烟雾弹还没有完全实验成功,待到三日内孩儿安排好萧衡贤侄开始继续武器的研发工作,行李辎重也就大约准备好了,再出发不晚。”
顺着陈述廉的手指方向看去,陈先奉才注意到了一直站在角落里的萧衡。
陈先奉一直对于萧衡这个人的印象,就是一个只会耍一些奇淫巧计的江湖骗子罢了。
而今居然看到这样一个人,可以被自己儿子允许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不由得又拉下一张臭脸来。
“笑话,我大炎将士骁勇善战多年,实战早已给出了答案,哪里还需要再投入这么大的人力物力财力去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陈先奉冷哼一声。
烟雾弹与袖箭他也见过,但对这位早已年迈,思想根深蒂固的老将而言,自然只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罢了。
带兵打仗几十载,又常常带着胜利凯旋,但凡是个人都难免会有傲气。
正是深知这一点,萧衡才一直面不改色,静静听着对方对自己的评价。
“从
理论上来讲,此次陈家军的大权在你陈述廉的受众,本将军本不该多言,但身为老将,还是劝告你,老老实实训练士兵,战场上别想着投机取巧!”
说罢,便是不屑地瞥了萧衡一眼,一甩身后的斗篷便带人走出了营帐。
随着陈先奉的离去,整个营帐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毕竟在这之前,几人还很有效率地在计划接下来应该如何对抗匈奴的来犯,现在却一个个都不在吱声。
“萧衡贤侄啊,方才我父亲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想了片刻,陈述廉还是面露难色地来到萧衡的面前劝道。
虽说他自己是站在萧衡这边的,可陈先奉固然是自己的父亲,在古代,孝道又显得尤为重要。
眼看着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萧衡当即笑着摆摆手,表示自己无所谓。
其实他真的无所谓。
“没关系,我既能理解将军你,也能理解龙武大将军,只是今日不比当年啊……”
说到这里,萧衡轻轻叹了口气,“时代总是在向前进的,匈奴的攻势在变化,战略也在变化,如果我大炎军队只会遵循一成不变的战术,难免会吃败仗。”
“能理解
就好,都是打仗的,就等着萧衡贤侄的发明在战场上发挥奇效了。”
见萧衡并未太多在意,陈先奉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当即笑着拍了拍萧衡的肩膀,“就用战场上的结果,来让我父亲被贤侄你折服吧!”
看着陈述廉如此支持自己,萧衡也随之笑笑,“那是肯定的,放心,我断然是不会对龙武大将军有怨言的。”
老兵不死,只会逐渐凋零。
刚刚看着陈先奉倔强的模样,萧衡的内心其实是复杂了。
老一辈的观念总是这样,但在战场上,一个失误的命令将会是千百名将士的战死……
想到这里,萧衡摇摇头,他从未改变自己的想法,等到立了军功便退居二线,拿个贵族的身份便已经心满意足了。
“陈将军,你不必为了我留在这里,想去前线便去吧。”
回想着刚刚陈先奉与陈述廉的对话,萧衡当即补充道:“给我分配一些匠人便好,烟雾弹和袖箭做起来不难……只要教会他们,赶上军队的配置将不成问题。”
其实在拿到军权的时候,陈述廉便已经迫不得马上去前线了。
毕竟,那可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陈家军啊!
尤
其是在见到刘华那副颓废样,真不知道这班雄师在落到他手上之后,这段时间给自己操练成了怎样的一副德行!
“好,那就尽快将萧衡贤侄你送到匠人那边吧。”
陈述廉即便归心似箭,但仍旧觉得应该先将萧衡安排好。
而且必须是亲自安排,才能安心。
旋即,他将帅印小心翼翼地收起来后,便带着萧衡走出了营帐。
一般工匠们劳务的地方,都会被安置在府邸的深处,陈家当然也一样。
陈家上下对大炎都是一片中心,陈家人带兵打仗,而家里的工匠,也都是聘请地整个大炎最杰出的手艺人,目的便是研制更加锋利的兵器。
但现在,时代变了。
武器再锋利,够不到敌人便是一块废铁。
对上匈奴的铁骑,大炎始终处于劣势,唯有巧取,才可致胜!
还没走到工匠处,叮叮当当的敲击声便十分有节奏的传进了萧衡的耳朵。
从一声声具有分量的敲击声,萧衡做出了判断,这些工匠绝对靠谱!
“大家停一停手中的活儿,给诸位介绍一个人。”
工匠们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无比专注,以至于当陈述廉来到几人身边,工匠
们依旧毫无察觉,还在叮叮当当的敲打着手中烧红的铁器。
直到听到陈述廉的声音后,这才纷纷缓过神来。
“见过将军。”
“停!”
眼看着他们纷纷就要朝自己行礼,陈述廉当即无奈扶额,“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因为我来影响你们的进度,能听到我说话就行了,行礼干什么?”
眼瞅着大伙儿手上的工作都停了下来,他叹了口气,“也罢,你们都看我这边,此人名为萧衡,日后你们所有的工序都听他一人指挥。”
“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