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撒在了海云关外的层层耒土上时,原先驻守在陈府的陈家军如一阵旋风般赶到了这里。
他们身着重甲,旗帜飘扬,英姿飒爽,与眼前那些死里逃生回来的成家军和其他养尊处优的老爷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个被马蹄声惊醒的老兵斜眼看了一眼这些援兵,换了个姿势继续躺在草垛上,冷笑道:
“呵,这些家伙看起来倒是挺威风的,就是不知道真正打起来会怎样。”
另一个养尊处优惯了的老兵也附和道:
“现在这人啊,说不定只是表面功夫,到了战场上还不是一样胆小如鼠,穿的再精神,在匈奴人眼下有什么用?”
来支援的陈家府兵中的一名士兵听到了这些话,当即便来了气。
“不知你们这些鸟人是谁给的勇气,敢说出这样的话!是骡子是马咱们战场上见啊!”
“什么混账东西,也敢这样和爷说话,老子都能当你的爹了!”
那个老兵听到眼下这个小兵居然还敢还嘴,气的直接跳了起来。
成卓远此时也下了马,拍了拍那个陈家军士兵的肩膀,反手便给了那个老爷兵一个大嘴巴。
“你!”
“怎么,你还想打我吗?”
成卓远走到那些军容不整的老兵们面前,冷静地说:
“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共同战斗,不是为了听你们的冷嘲热讽。真正的勇气不是靠嘴巴说出来的,而是在战场上展现出来的。就你们这些缩头乌龟整日缩在这小小的海云关内,有何脸面讥笑他人?”
老兵们不以为然地嘟囔着:
“说得好听,等会儿可别吓得尿裤子。”
“这些娃娃我看还是太年轻了,没见过大世面啊……”
“就是,一点不把自己的小命当回事。”
不知何时,陈礼来到了众人的身后,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话语,心里也只有一阵悲哀,这样的大炎军,怎么能打败斗志昂扬的匈奴人呢。
话越来越难听,陈礼穿过人群,眼神如炬,死死地看着他们:
“我们陈家军会用行动证明自己的价值,而你们,如果还有一点志气,就应该和我们一起并肩作战,而不是在这里说风凉话!一起去打匈奴人!”
这时,一个年纪稍微小的士兵小声嘟囔道:
“切,要真是这么牛,不可一世的陈家军又怎么会被包围?我看就是自吹自擂罢了。
”
现场鸦雀无声,这声小小的嘀咕显得异常刺耳。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不小心把自己的想法说出了口,小兵惊恐的抬头看,眼神正好和早已满腔怒火的陈家军士兵们对上了眼。
陈家军能留存在现在的士兵,那个不是手上有三五条人命的杀神,只看了一眼,小兵便浑身一颤,慌忙逃走了。
“也许我们应该相信他们,毕竟我们现在是一条战线的,而且陈家军的威名整个大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是吧。”
那个老兵讨好似的赶紧打圆场道。
好家伙,这要是眼前这帮人把怒火发在了自己的身上,那还了得?!
陈礼强压着怒火没有说话,只是和成卓远带人走了。
其他窝囊兵们虽然还是有些不服气,但也没有再说话。他们看着援兵们整齐的步伐和高昂的士气,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希望,或许……真的可以靠他们脱困呢?
看着这一千人马离开,那个老兵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完全被冷汗浸湿了……
陈礼神情严肃地站在营帐前,目光坚定地看着成卓远将军,开口说道:
“成将军,我此次前去,任务至关重要,需要带领一
队人马前往关外。在此期间,海云关的防守就交给你了。”
通过萧衡写来的信,陈礼已经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成卓远将军挺直身子,郑重地回答:
“陈将军放心,我定当全力以赴,守护好海云关,绝不让匈奴有可乘之机。”
陈礼微微点头,接着叮嘱道:
“匈奴向来狡黠多端,他们可能会趁机渗透进来。你要时刻保持警惕,不得有丝毫松懈。”
若不是上次匈奴的内应和奸细成功发难,想来现在陈家军的境地也不该如此,陈礼想到这里,不由得多叮嘱了两句。
成卓远抱拳回应道。
“我明白,我会加强巡逻和防御,确保海云关的安全,你只管放心前去。”
陈礼思考片刻后,继续说道:“一定要留意他们可能使用的奸细和内应。一旦发现任何可疑情况,务必及时禀报。也要防范他们夜间偷袭。”
成卓远神色凝重:“我会严加盘查,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陈礼这才放心地拍了拍成卓远的肩膀:“有你在,我相信海云关定能固若金汤。”
成卓远则是坚定地回答道:“必不负陈将军所托!”
陈礼
转身面对身后的士兵,高声喊道:
“兄弟们,随我一同出发!”
士兵们齐声响应,士气高昂策马奔腾而去。
看这陈礼带着小队渐行渐远,成卓远望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守护好海云关。
此次前去陈礼只带了二十人,剩下的千余陈家军全部留给了他,他成卓远又何尝不知道陈礼的用意。
手下有了兵便是将,自己的人马早已打光,若是没有陈礼留下来的一千人马,就以大炎军里那些蛀虫的尿性,想来自己该是连说话的底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