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醒了!”
“快给她灌药!”
周围甚是吵闹,周知许被吵得头疼,她的下巴被捏住,苦涩的药汁钻进口腔,滑过食道,呛得她快要喘不上气。
“总算是能喂进去药了!”
周夫人看着一碗药大半的灌进去,松了一口气。
周知许睁着酸涩的眼皮,她有点迷糊,一时间记不起眼前的人是谁,只觉得那张圆润的脸熟悉。
微微显露的双下巴,胸脯丰盈,闻着衣料上淡淡的香气,有种久违的感觉。
“娘……”
周夫人手顿了一下,低头对上了怀里迷糊的眼睛,本来就巴掌大的脸,病了几天,更加的瘦削,轻轻一捏就能碎了。
“好孩子,好孩子。”
周知许难受的皱了皱眉,意识稍微回笼。
原来,抱着她的不是岁枣,是周夫人。
她难受,想哭。
这场病来得突然,也来的气势汹汹。
周知许人虽然醒了,烧却还不退,白天稍微好点,晚上总爱嘟囔一些胡话。
中医,西医全来看了边,没有丁点效果。稀里糊涂的样子,像是丢魂了一样。
有人说她是撞上什么东西了。
福六也不管她是撞邪了还是生病了,只是一个劲的变花样给周知许做吃的。
他浅显的认为,周知许受这一遭罪就是因为那天晚上没吃上饭的缘故。
大病中难得的清醒,周知许下了楼。
一个人,满汉全席,地上跑的,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全都凑了个齐全。
对着一桌子的饭菜她瞠目,牵强的扯着嘴角,声音带着病中的虚弱“福六,你这样,二哥又要说我了。”
“不会的,他不知道”
福六嘿嘿一笑“再说了,这些都是夫人让送过来的。”
她这一病把人吓得不轻,周夫人三天两头的来看,各式各样的补品,流水一样流到他们这里,不用了,实在可惜。
周知许泄了一口气,举着筷子却惆怅。
“小格格,没喜欢的吗?你想吃什么,给我说,在我这就去做。”
“我想吃罐头。”
岁枣做的水果罐头,又或者说她想要岁枣。
“啊?”
福六为难了,罐头是个新鲜的东西,他还真的不会“只有这一样吗?”
周知许点了点头。
“福六,你能到老宅吗?可以不可以帮我给夫人送一封信?”
生了病就愈发的想念岁枣,她要岁枣。
周瀓津总是三缄其口,遮遮掩掩的,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她不能知道的事情?
他不愿意,总还会有其他人能帮她。
“能的。”
三天后,周夫人带着岁枣一同出现。
周知许却病得更厉害了,一天的时间全窝在床上,吃进去的药还没有吐的多,瘦到脱相,躺在那里别人不敢喘大气,怕给她吹跑。
见到人,岁枣直接丢了手里的东西,扑了上去“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周知许感受到熟悉的气息,眷恋的靠了靠,幼兽般缩在岁枣给的怀抱里。
周夫人也没想到她会成这个样子,看了一眼旁边的王妈,走到了床边。
“不是病,应该是撞上什么了。本来要带她去山上看看的,这孩子却一直不肯松口。”
岁枣小心翼翼地握着周知许在外面的手,心疼的不知道该要看哪里,她擦着泪“夫人,我来劝她。”
周夫人看了一眼相互依偎的主仆两个人,光洁的额头带着威严,她站起了身“你们叙叙旧,我一会来接人。”
岁枣不是自由人,让她出来,她也是付出了代价的,到了时间还是要把人还回去的。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岁枣再也控制不了情绪,低啜了起来。
听着门落锁的声音,周知许睁开了眼睛,她伸手擦了擦岁枣腮上的泪珠,虚弱地笑了笑“岁枣,我没事的。”
岁枣握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小格格受苦了。”
“不是的。”
周知许抽出了手,用手肘运着力,缓慢的支起了身子,自己坐了起来。
全然不是刚刚那副气进多少出的样子。
岁枣忘了哭。
“二哥总是不让我见你,我担心你,只能用生病骗骗他们了。”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病的没那么重,成现在这个样子,就是没好好吃药。”
她每次都偷偷的把药倒掉,实在倒不了了,就喝一半吐一半。
“而且”说到这里,周知许突然变得可怜巴巴的“我还不吃饭。”
就算不吃药,她也感觉到身体慢慢的恢复了。为了看着依旧那么虚弱,她就只能委屈自己的肚子了。
“三天三顿饭,饿死了呢。”
一通话下来,岁枣不知道该做怎样的反应,她又气又心疼“你太胡闹了!”
周知许嘻嘻一笑,挽着她的胳膊把脑袋靠了上去“岁枣别生气了,你不想我吗?我可想你了。”
话音浅浅的,却扫的人心头一软,岁枣把脸扭到了其它的地方,快速的用袖子扫过脸。
“岁枣,二哥说你恋爱了,你要嫁人了吗····”
周知许看到岁枣完完整整的出现在面前,先前的担心全消失了。也觉得周瀓津说的那些话不会是骗她的。
岁枣现在应该过得很好。
她又问了好多,也说了很多近来的见闻。岁枣大部分时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