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王大夫说可以出院了,小张大夫趁着中午吃饭过来看我。阿悬帮我去办出院手续,小张大夫说:“沐沐啊,要好好照顾自己,该谁出钱出力的别让谁省着,只有自己心疼自己才是正道。”
阿悬帮我拎着书包,搀着我走出大门,正想打车,却见顾桥走了过来,接过了阿悬手上的书包,微笑着说:“坐我的车吧。”
我和阿悬对视了一眼,决定顺从了,医院门口不好打车。
阿悬推我坐到副驾驶的位子上,她自己钻到后排去。我说:“谢谢小张大夫了,她来看了我好几次。我的主治医生就是她的闺蜜。”
顾桥边开车边笑着点头:“是的,小王人很好,医术也好。她俩是医科大学的同学。”
我由衷地说:“小张大夫人真好,又爽朗。你俩都是好人,为啥就……”我忽然觉得这样说挺失礼的,就收声了。
顾桥不在意地说:“人肯定都是善良的。但是我们凑在一起就容易吵架,把女儿都给吓怕了,那时女儿得了焦虑症,老说喘不来气。这也是我们最后下定决心离婚的原因。”
我说:“这么严重吗?”
“她自己是儿科医生呀,辗转了几个科之后,去了精神科看,问题的严重性肯定意识到了。”顾桥回答,“我没有安全感,她又大大咧咧的,我们在一起总是感觉对方对不起自己。”
阿悬叹口气:“结婚真累。你看单身多好。”
顾桥又说:“还没跟冷总说吗?”他只有跟我私下聊天的时候才称呼冷言为“我哥”。
我摇头:“他不是出差吗?”
阿悬脱口而出:“我刚办出院手续的时候看到他了,跟一个女的在一起。”
顾桥在倒后镜里望了她一眼。阿悬立即闭上嘴了。
我说:“我都知道,也不避你们俩了。他叫我信任他,把事情处理好了就回来过情人节。”
阿悬想说点什么,却又不敢开口。
“你们说这种鬼话我能信吗?”我笑笑,“我都不知道住这几天医院到底是为什么。顾桥,你和小张大夫都爱孩子,结婚离婚都为了孩子。我这不同,我就该决断一点,别给了这细胞生的希望,到了最后还是割舍掉。”
顾桥说:“你可以考虑一下再做决定。但是我觉得冷总还是应该知道一下。再不然……”他停住了。
“什么?”我和阿悬不约而同地问。
“我也可以帮助你。”顾桥淡淡一笑,“我知道该怎么带孩子。以前女儿的妈妈休完产假之后上班忙得很,我都可以一个人在家带孩子。我可以帮你。”
我摇头叹气道:“根本不是带不带孩子的问题,我爸妈早盼望做姥姥姥爷,他们也能帮我。”
“我的意思是,”顾桥打断我,“要是成为出生证上的爸爸,也是可以的。我女儿会很乐意多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她一直觉得很寂寞。”
“待人不公的事我不做。”我觉得道。
“你如果给了我感情,就算不得不公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