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于心死。
已是十多日过去,这日萧允晏正在和冷先生商议着什么,罗鹄来报:“殿下,吕仲简那边还没有劝降成功,但奇怪的是:他们就好像把这公主给彻底忘了似的。”
“那就不妨再等上一等,等他们劝降成功了,我们再去。”
“是。”罗鹄本以为自己故意提到赫连漪,萧允晏会顺势问起她,却怎知他还是硬着心肠不闻不问,罗鹄也没辙,只得不提……
夜半,她仿佛听到萧允晏不住在她耳边低唤:“漪儿,漪儿,漪儿……”那种如火的热情和忘乎所以的动情似要将她吞噬。可是,当她睁开眼时,却依然只是孤冷和寒寂。赫连漪起了身来,那低语轻唤却一直还在耳边萦绕。此时此刻,他在做什么?是否会想起自己?不,也许他早已根本就不在意自己了吧,不然两人就在咫尺间,他却一直当自己不存在一般。她如今才明白,原来始终无法释怀的只是自己,只有自己。
沈留香听她这边动静,循着声音走了过来,见她独自倚在窗边,拿了件大氅给她披上,“公主,睡不着吗?”
“白日里睡多了,睡不着也正常,你去睡吧,我一个人坐坐。”
“公主,你别闷出病来,有什么话可以跟奴婢说说。”
“我没事。”
赫连漪正低声说着,只听外面响起一声斥骂声:“什么人,做什么?”
“殿下让我带里边那位公主前去他的寝殿。”
“哦!”周围的士兵邪邪地笑了笑,似乎都觉得理所当然。可有人却忽然问:“咦,你是哪个?怎么从来没见过你?这事,还得先问过罗将军才行。”
“深更半夜的,罗将军当然在休息,所以殿下才派了我前来。”
几人一问一答,那些士兵还蒙在鼓里,沈留香却听出来外面那个是洛子宸的声音,“是洛公子。”
赫连漪示意她别说话,只听外面又有人在说:“快去通知她,别耽误了殿下的好事。”
“是是是。”说罢,有人火急火燎地敲门,沈留香故意拖延了一会才应声:“谁啊?”
“快让你们公主梳洗打扮好去见殿下,快点。”
沈留香应声:“知道了。”转身,又悄声问赫连漪:“公主,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出去?”
赫连漪冷静回声:“目前情况,只有先出去了。”
两人草草梳理了一下,却一直听外面的士兵不断催促,“好了没有?”
“好了。”沈留香打开门,两个人走了出来,众人一见赫连漪,眼睛竟都直勾勾盯在她身上。赫连漪走到洛子宸面前,道:“走吧。”
直待赫连漪走远,有人才在小声嘀咕:“说实话,我这几日一直还纳闷呢,殿下怎么就能放着这么个人间尤物不享用,看来殿下到底还是凡夫俗子。这让殿下看到她,还不得直接收了当妃子了?”
那边,赫连漪跟沈留香走在前,齐越和洛子宸跟在后面,四人行到无人处,洛子宸道:“公主,你还好吧?”
“本宫无事。”
洛子宸又解释:“臣方才迫不得已才想出这个理由,未免亵渎了公主,请公主罪责。”
赫连漪望了望洛子宸道:“洛公子,四周戒备森严,我们四人是出不去的。”
“能,能出去。这里我们熟悉,臣知道公主以前的寝殿里有一条通道能出去,随臣来便是。”
想起现在住在那儿的正是萧允晏的侍妾,说不定此时此刻萧允晏正在那儿,赫连漪一时凝滞住。
洛子宸又道:“公主,他们一直瞒着臣,说你在浔晋城养病,直到我从旁人口中得知浔晋城已沦陷,这才赶来,是臣来晚了。”
“吕大人他们怎样?”
“我们扎营在洮渚城外,也不见吕相前去劝降,不知道吕相究竟要做什么。”洛子宸说着话,难掩对吕仲简的不悦神情。
赫连漪道:“洛公子,你赶紧回去,我们四人是不可能逃出去的。”
“不行,霁王他日必定会以你相挟我们大夏,我不能让你落在霁王手里,你跟我走——”说着,洛子宸抓着赫连漪的手。
“洛公子,你怎么进来的还怎么出去,本宫自会想到办法出去的。”赫连漪甩开他的手,言语里稍带些斥责。
“不行。”
两人正推搡间,只见有一群巡逻兵经过,几人只得禁声闪躲了起来。待那群巡逻兵走远,洛子宸又道:“公主,你跟着我走,放心,我早就已经打探过了,你原先所住寝殿那里根本就没有人住,既没有护卫,也没有侍婢。”说着,又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拉起赫连漪往她原先所居之处走去。
一路,时不时有巡逻的士兵穿梭,赫连漪知道洛子宸是铁了心要带她离去,只得随着他。几人一路闪躲着,终于到了那间寝殿前,果然见寝殿里一片漆黑,一个身影都无。
赫连漪的心越来越慌,“这寝殿为何会无人居住?”
“公主放心,臣已经关注了好几个时辰了,确定无人居住,而且臣还确认过,霁王的那名侍妾另有住处,不在这里。”
赫连漪的心这才稍稍放了下来,齐越道:“公主,不如让臣先进去查探一番。”
“也好。”
齐越进去后,见里面确实空无一人,便又折回来,道:“公主,可放心进去。”
说罢,几人便轻松地往里面进去。
赫连漪进来,望着里面的一切,跟她当初离去时完全一样,可不知为何,她的心却忽然狂跳起来,内心生出不详之感。
洛子宸指着内寝的另一处暗室道:“公主,我当初来接手这宅子的时候,昀王爷告诉我,将这青瓷花瓶转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