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弟弟，那我便会尽我之力帮长姐。甚至，我也可以同长姐一样，进城劝降。”
赫连漪道：“此事有我就够，我不想将你们也牵扯进各种是非之中。”
昌平笑道：“长姐，我虽是庶出，但我身上也流淌我赫连家的血脉，这大夏也是我们的大夏。若不是赫连定邦，我们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即便不是为家国，单为我们自己，我们也得去向赫连定邦寻仇。”
赫连漪见昌平公主如此斩钉截铁，也知那两名宗室女向来唯她马首是瞻，便也不再多语，只得答应让她们随行着。
出了门，赫连漪道：“昌平铁了心要跟着我们，就让她们跟着吧。”
“我无所谓，她们愿意吃苦那就由她们自己吧。”
“嗯。”赫连漪淡淡回应一声，便准备回自己房间。见她一直神色恹恹的，萧允晏拉住她，“漪儿，这么多天了，还没回过神呢？我当时真不该在你面前刺死那老贼。”
“我看过我刚满月侄儿的身体被剑刺穿，我看到过整个宫城里血流成河，到处都是呼号喊叫，却没有人能救得了他们。那又算什么。”
“可你这几天一直脸色不好。”
“兴许是一路劳顿，太累了吧。”
“嗯，那就好好去休息。说不定明日回到合川，我们便能听到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你忘了我当初跟父皇奏请大婚的事了吗？这次我平定了乌溜氏，父皇必是会准我所奏以作犒劳。算了一下没准使臣已在来的路上了。”
赫连漪被他这顿话蓦然惊醒，心知已不得不跟他摊牌，“殿下，我说过我们如今根本就不适宜成婚。”
“我说过我会以我尚无子嗣为由，让你随在我身边。你放心吧，我现在提任何要求，父皇都会认真思量的。”
赫连漪咬了咬牙，索性道：“殿下，我想明日一早直接去阳陵。”
萧允晏看着她，一时有些惊愕，但也耐着性子柔声劝解：“阳陵那边，皆是一群老弱残兵，丹增他们一直叫阵，宁军也拒不出兵。我们所求的也不过是让丹增有个露脸的机会而已，我还派了两千兵马在他们后方照应着。放心吧，有杜绍桀在，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可是，我若去了，我必能轻易收阳陵为囊中。”
萧允晏厉声责问：“你收服了阳陵，那算谁的？”见赫连漪一直不死心，他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事你不用再想，也不用去了。丹增露个脸就足够了，余下的便是我的事，我已经跟西康新王说好让他撤回那群乌合之众了。”
“什么？”赫连漪一时震住，那是她不惜牺牲自己的清白而换取回来的计划，却被萧允晏这么轻松就化解掉。一个踉跄，差点支立不住，所幸被萧允晏眼疾手快地扶住。
“漪儿，你听我说，如今只有我跟六哥能有夺取这储位的机会，而现在我在父皇心中的分量比六哥更重，我的胜算比六哥要多得多，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能做到。”
“这不是我所要的。殿下，你始终无法明白我所要的是什么，我要的是完成父皇的遗愿，我要的是复国。”赫连漪越说越激动，心绪越难自控，不由脱口道：“你我从来都是道不同，不如自此情断义绝。”说着，赫连漪挣脱开他，跑了出去。
萧允晏愣怔了一会，又追了上去，强行拉扯住她质问：“不是你一开始跟我说，你助我夺那个至尊之位，日后我封你为后，立你所生的孩子为太子的吗？漪儿，我所有的计划都是按照你所说的来，我何错之有？”
赫连漪面对他这样的质问，却无言以答。
萧允晏声音又放低了些，柔声道：“我萧允晏对别的女人从来没有像对你这样过。漪儿，我对你怎么可能说放就放，我们一起经历过的一切也不可能说断就断。”
“殿下，你没有经历过我遭受的一切，你怎么能懂......”她说着，泪水如决了堤。
“所以，我会给你报仇，我会将赫连定邦绑到你面前，到时候，任由你将他千刀万剐或凌迟处死。”萧允晏紧紧地将赫连漪揽在自己的胸前，抱了好久，才喃喃道：“不要走，我会让你得偿所愿的。”
赫连漪已平静了许多，道：“我所愿之事只有复国，当日和亲路上我历尽九死一生逃了出来，一路支撑我的就是复国这个信念。既然你我所求不同，那就放过我，日后各走各的。”她说的话冷静有力，不带一丝柔情缱绻。
“当初你不是这么说的。”
“是，我承认当初我是欺瞒了殿下，我也曾抱着侥幸的心里期望殿下能为我做出改变。”
萧允晏见她如此坚决，心已彻底凉透，终于撒开环抱着她的手，背过身也不肯再看她。
赫连漪见他终于放开自己，往前踱了几步，忽然又停住，想开口道一声别，却一时又无语凝噎，想了想，便又大踏步离去。
“漪儿。”眼见她真的离去，萧允晏又狂奔上去拉住她，“我答应你，将来，将来只独宠一个人。你的所愿所求我都能答应你。”
“我唯一心愿，唯一所求便是复国，殿下能答应我吗？”
萧允晏在沉吟再三后，终于又一次放开她的手，赫连漪一声：“殿下保重。”说罢，又一次远去。
忽然昌平在身后喊她：“长姐——”
赫连漪停了下来，回过头，正好与萧允晏的目光对视，但仅仅就那么一瞬间，两人各自将目光移到别处。只见昌平匆匆地跑向她道：“长姐，你方才的话我听到了一些，你说得对，我们赫连家的女儿既然有幸得以苟且偷生，那便尽自己所能去完成复国大计。长姐，不要忘了带上我们，昌平要一直跟着你，扶持你，直到复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