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年兴听到这话,长长吐出一口气,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没了,耸肩说道,“这样的决定从前有很多,大家都已经麻木了。
恒哥你习惯就好。”
顾建军,“年兴,这怎么可能习惯?试想一下,你在家里睡的正香,家里忽然闯进来几个陌生人,你会怎么做?
反正我想想都害怕,万一我哪一天有事儿不在家,又遇到这样的事儿,我媳妇儿和女儿就会直接面对这些人,她们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如果遇到个心思坏的,后果会怎么样?”
周年兴闻言,脸色也是难看至极,半晌咬牙说道,“都是那几个胆小如鼠的狗东西,一点儿小事儿就被吓成这样了,害的大家一起跟着恐慌!”
说完,周年兴又是一脸颓废,肩膀再次耷拉下来,“恒哥,我给你说实话吧,我们周家看着面上风光,其实在其他几个厂长面前压根儿不算什么,我早想对工厂里的一些事儿提意见了,但没有话语权,他们有什么恶心事儿都压着我们去做。
如果不是出不去,我早想离开这里了。”
看周年兴这样,顾建军调整表情问道,“年兴,咱们真的出不去这里了吗?”
“短暂出去一两趟可以,但如果想长期在外面生活完全不可能!”
顾建军闻言,迟疑问道,“那小阮是怎么出去的?”
顾建军问完,看周年兴为难,连忙说道,“年兴,我是真的怕,家里有女人,咱们工
厂又有这样的霸王条款,我是真的不放心,我就只想把她们母女送出去,兄弟,你有什么法子一定要给哥说一声啊。”
周年兴看顾建军这样,知道他是真的被昨天晚上的事儿给吓怕了。
看到顾建军这样,周年兴也想起了自己小时候。
那个时候,他们还不是生活在这里的,他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他爸爸不在家,家里只有他和妈妈,也是想昨天晚上一样,不过那天晚上是遇到了叛徒,那些人也是一家一家的搜查。
他记得半夜被声音惊醒,门从外面被人用钥匙打开,他和妈妈以为用钥匙的是爸爸。
但门打开之后,来人不是爸爸,而是几个平时面熟的叔叔。
那几个人放在妈妈身上的眼神,他到现在还记得,恶心至极!
他相信,如果不是当天晚上他爸爸回来的及时,那些人肯定对妈妈动手了。
也是从那以后,爸爸练功更加努力了,又过了十几年才爬上这个副厂长的位置。
他们一家子能有今天,都是因为爸爸想要保护他们。
而他,也是,说实话他压根儿不想碰这工厂里的任何一个女人,感觉她们脏。
他很想改变这里那恶心人的规定,但他一次次的反抗带来的都是上面无情的打压。
这次又是一样,“柳春兰”一家是他除了自家人,真心想要保护的一家,但还是一样,遇到事情他无能为力,甚至因为知道那些人的手段,连提醒都做不
到。
这让他感觉很累,心里十分累!
“恒哥,对不住,小阮是意外,而且他也不能一直在外面,他和杨老爷子有些关系,每个天可以出去六个小时,但晚上必须回来,不然就会被“通缉”。
恒哥你知道的,被‘组织’通缉,后果非常严重。
不但‘组织’内所有和这人有关的人员都会受到牵连,还会有‘组织’里的高手全方位追捕。
那些高手都是变态,被他们发现,没有一个能逃出去。
我曾经见过一个被‘通缉’的人,死相难看,不比你们山上被‘野兽’咬死的那些人差。”
顾建军听到这话,抬头看向周年兴,再次问道,“年兴,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周年兴看顾建军坚持,听了半晌,说道,“有,只能等上面来人亲自提人出去。
但是咱们工厂已经有六七年没有再来过上面的人了。”
顾建军闻言,肩膀也垮了下来,确定道,“六七年?”
看到周年兴点头,顾建军又问道,“他们从前几年过来一次?”
周年兴看他不死心,说道,“七年前,但恒哥,那些人不会轻易下来的,上次还是工厂有一部人想要摧毁工厂,工厂压不下来,他们才过来的。
我爸说,他们压根儿不把我们的生死看在眼里,不到工厂生死存亡之际,或者有大贡献,大变动的时候,他们是不会过来的。”
闻言,顾建军彻底放弃了,无奈说道,“看来我们这
辈子是出不去了。
我愿意为过来我们起码能活着,但没想到这里比山上更难。
山上的时候,我起码是个小头目,来去自由,也没有人敢往我们自己的地盘里面探。
在这里,大家就像是生活在一个玻璃罩中,所做的一切都被人盯着,监视着,让人喘不上起来。
年兴,我想不明白,咱们为‘组织’鞠躬精粹,他们为什么要怎么对我们?”
周年兴听到这个问题,久久不语,最后请“嗤”一声,说道,“恒哥你说的太对了,咱们可不就是像是监狱里的囚犯,完全没有自由,囚犯都比我们有自由,囚犯睡觉的时候,还不会被人偷听偷看呢。
我们的全心全意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我猜想他们甚至没有把我们当成是人。”
听周年兴说完,顾建军感慨万千,“不是人?那有什么?他们又为什么要搞出这么大的一摊子呢?”
想到周年兴刚刚提起的“偷听”,顾建军微微挑眉,问道,“周少爷,难道你床底下也有录音机?”
周年兴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