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年兴听到这话,也是非常赞同的,“对对,唐叔,你最少要给我们解决几项,尤其是那个随意进房间的事儿。
再有就是房间里那些录音机也都应该收走。
这样最少能稳住大家的心。
我想这两项就算是你们先斩后奏,答应我们之后,再通知上面,上面为大局着想,也肯定会答应的。”
其他人心里想要提出的要求更多,但知道一次性解决所有问题是不可能的,这两个问题也涉及到厂领导,想必他们也是会同意的。
果不其然,在几个副厂长和厂长秘书轮番出来苦劝无果后,几人“勉为其难”的下达了命令。
也就是说,大家床底下的录音机就此没有了,还有再也不用担心晚上会有什么心怀鬼胎的人不敲门就直接闯入房间的事儿发生了。
在命令下达的一瞬间,整个广场都爆发出剧烈的掌声,和欢呼声声。
看到厂里平时蔫蔫的工人们第一次这样,众位领导心里也不是滋味儿。
如果不是碍于身份,其实他们也想和这些人一样欢呼。
这些年,他们也憋屈啊!
女儿们虽然还有很多权利没有拿回来,但只是这两项,也不错了,已经出乎了她们的预料了,她们今天走出来,那是抱了必死的决心的,没成想,她们不但没有死,还要回来一些权力。
起码她们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会有人半夜悄无声息闯进家里,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整体来说,虽然
他们今天做的事儿,只是破除了工厂一点点的制度,但这件事儿也不是没有其他好处的。
看似他们的意愿没有完全达成,但起码给了工厂众人信心。
要知道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给他们一点点希望,后面的事儿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过一段时间,工厂里“怀孕”的女人再增加几个,他们会想要的更多。
那时候刘文梅他们的机会也就会更多,要知道,无论什么时候,新旧制度更替的时候就是最乱的时候。
乱就能让刘文梅他们浑水摸鱼,找出工厂里那些个隐藏大佬。
面上的人不可怕,最可怕的是,那些暗地里的大佬。
这些人不解决,就算把所有领导都解决掉,“组织”里的人还是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等众人散开,周年兴、顾建军和周老三被留下了。
三人随几位领导进入办公室,还是周士芳第一个要开口。
周年兴赶忙阻拦,也不说话,只对着周士芳使劲摆手。
周士芳立刻反应过来,这里的录音机还没有拆除呢!很快收起脸上明显的笑意,冷“哼”一声说道,“你个臭小子,看我这次不抽死你!
是我教子无方,怎么就养出了你这样一个混蛋玩意儿啊!
咱们厂里,如果因为这次的事儿被上面的人点名批评,我难辞其咎,这副厂长我当的也没什么意思了!
我养出这样一个儿子,愧对厂里啊!”
周年兴看自家老
爸收敛起笑意,知道他听懂了他的意思,当即反驳道,“老爸,这次的事儿不是我的错,也不是你的错。
是人心所向,我想上面的领导也是疏忽了。
如果他们早知道会有现在的后果,几年前也肯定不会下发这样的规定的。
要我说,给咱们这里设置什么规定呢?
只要咱们不乱跑,就按照外面的法律来,这样多省事儿啊!
不会让大家怨声载道不说,说不定还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老爸,唐叔,沈叔,范叔,你们不是听到了那些女人是怎么说的?
她们是因为怕,才没心思生孩子的!
她们怕什么?
按照我这些年的经验来看,无非就是怕不安全,怕没有靠得住的靠山,怕被男人打,怕没有钱花。
咱们只要把这几件事儿解决了,她们还有什么后顾之忧?
我可是听卫生室的大夫说了,只有心情舒畅才能生儿育女。
所以要我说,这次的事儿不见得是坏事儿。
咱们工厂在年终评比中,每年都是最末尾,我也感觉脸上无光,如果因为这次的事儿,提高生育率,说不定今年就不是倒数第一了。”
顾建军听到这话,眉角狠狠的跳动了几下。
“年终评比?”“倒数第一!”
这说明这样的工厂,“组织”里不止一家,粗略推算最少三家以上。
这一认知让顾建军感觉青筋直跳!
有点儿不敢想。
只这一个工厂后面就涉及到很多个像山上那样的地方,如果有
很多“工厂”,那背后又有多少个“山上”呢!
顾建军想到这些,一时脑袋一晕,抬手轻轻揉揉鬓角,顾建军的眼神更加坚定起来,“各位领导,我也同意年兴的提议。
就像我说的,上面的领导最希望我们做的是什么?
那就是多生孩子。
生孩子就需要女人。
女人们每天担心受怕,自己都感觉这里不安全,哪里会再生出个孩子让他们过一样的生活?
只有让妈妈先感觉这里好,她们才会期待下一代的诞生。
我也提倡在限制大家自由进出工厂的前提下,用国家的法律来维持工厂秩序的正常运行,让大家有安全感,有归属感!”
周士芳几人听到顾建军这话都没有说话,因为工厂里就是按照实力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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