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楼。
众君妃三三两两的聚在凌峰楼前的演武场边。
苏清寒结了课收拾了书本,并没打算先回凤栖宫,而是准备先去凌峰楼上的馆藏中,安静的看一会儿书。
却看见苏越站在门边。他年岁不大,说是陛下的君妃,其实并没有册封也无品级。苏越的母亲苏将军在南疆的那场战役当中以身殉国。父亲也随之就死。满府只剩了他一个血脉。陛下让他进宫,难免存了照顾遗孤之心。
他一贯喜欢跟着萧明樾的。
苏清寒顿了顿,问:“可是有事?”
“萧明樾点了北林世子比武,他应下来了。”
“比武?!”
苏清寒皱眉:“萧明樾肖是疯了么?虽然他曾经明令凌峰楼的事绝不可外传,可是若真的传到朝臣耳中,怕又是要引来一场风波。更何况还是比武……
北林人大多骁勇,想来北林世子,略通些拳脚功夫。只是这么就贸然答应了萧明樾……”
他干脆的问:“可有赌约?”
“有,输了的人听凭处置。”
“谁赢了?”
“不知道。”
演武场上传来欢呼般的叫好声。苏清寒放下书本,匆匆走了出去。
显然,胜负已分。
萧明樾抱着臂膀冷冷道:“本君也不欺负你。这弓箭还是前朝大将遗留下来的。看你有些根骨未免想着要调教一番。等你何时将这铁弓上的箭矢都能射中靶心,什么时候再回到你自己宫殿。”
众人皆是惊讶,因为这实在太难了。北林世子手中那把前朝的弓箭年代久远,其观赏意义远远大于实际用意,设计的很不合理。
北林世子应下了,只是举箭不过三回,神态已然有力不从心之色。”
鬓间冷汗频频渗出。
苏清寒走过去,人群自然分出一条甬道来。
“够了。”他看着萧明樾:“何必刻薄。”
萧明樾冷声道:“异族之人心怀不轨,难道还不能警示一二么?”
“凌峰楼之中,下臣从来没有对皇后所授提过任何异议。既然当着教授君妃习武之责,自当尽心,还请皇后不要干涉。”
有的小妃嫔见势不对,便悄悄离开了。消息传到崇德殿的时候,已经日暮西斜了。
御膳房进了的鲍鱼粥,朕才将将吃了一口。朕认命的放下筷子。男人多这事儿也多,这当真是消受不起呀!
等朕赶到的时候。北林世子的弓已经拉到第七个回合了。
上午还和朕言笑晏晏的脸上脸色苍白。嘴唇紧紧抿着,手腕上已经勒出了血痕。
苏清寒和萧明樾对立。两方僵持,态势十分明显。
朕深吸一口气。
“这是做什么?”
朕夺下北林世子的弓箭。被上面的重量压的腰一沉,差点闪了腰。
朕更生气了,这不是折磨人吗?
朕满眼质问的看向萧明樾。
后者冷邦邦道:“他输了,下臣不过是愿赌服输,他自然是该遵守赌约,说到做到的。”
北林世子白着脸,苦笑道:“是,是下臣的错。一不该轻敌,便该履行赌约。”
朕不管这些,看着他的眼睛沉声道:“萧明樾,你的脾气就不能收敛一点吗?闹成这样成什么样子!”
“我闹脾气?”
萧明月眼中怒火炽盛。
“难道不是吗?”朕抢白道:“何必为难于他,朕但不过是觉得和北林世子投缘,多和他聊了几句而已,你又何必做得如此绝。”
“才半月而已,陛下的心偏的也太过了。”
萧明樾冷笑,眼神看向北林世子,俨然他是一个祸害。
“那你呢?”朕反问道:“心本来就是偏的,若是皇后像你一般。你萧明樾如今还不是和他一个处境!”
朕越想越气。
“朕当时册封你,的确是先帝的意思,可是这也曾问你愿不愿意进宫,你若当初不愿,为何要进来?如今进来了,即为君妃,便应当知道妒之一字是君妃不该沾的东西!
你明明知道,若你执意离开宫廷,朕绝不会阻拦,萧明樾,你又多坦荡!”
萧明樾脸色一白。
朕气的胸口起伏不定。没错,朕不喜欢勉强,即便是如今的后宫君妃,只要上表祈愿离开宫廷,朕都会允许,毕竟是皇帝身边的人,自此脱离家族,若无去处,朕名下有皇庄别院,可以供养出宫的君妃。
朕知道男子生存不易,朕已经给了所能给的最大限度的自由,朕没有对不起他们。
“下臣从来不知陛下好利的一张嘴。”
萧明樾慢慢道,他抓住朕的肩,却被苏清寒按了下去。
“够了!”苏青寒沉声道:“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小内侍抖着嗓子尖叫:“陛下,北林世子晕倒了!”
宫人们一拥而上,将北林世子抬上了轿子。
皇后看了濒临暴怒的萧明樾,平静道:“下臣告退。”
朕反射性的拉住他的手:“你别走。”
萧明樾脸色更加难看。一把抓住朕的手:“陛下不管不顾的训斥完,这便要走么?”
朕这没理他,只看着苏清寒,固执的朝他深出手。
他有些狼狈道:“陛下自重……”
他生气了?
朕只好收回手。苏清寒的脸上一片恼羞之色。他轻咬了下唇,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是皇后,也是彻彻底底的外人。
一场闹剧,众人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