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雾散了。
殷九醒来之后,感觉身子有些疲惫,心叹,没女人的时候,整天想女人。
有女人了,却是怕女人。
他穿衣下床,去院中施展了一遍马王堆导引术十二式。
殷九施展过后,感觉神清气爽。
他没吃早饭,出了家门,朝淄河边走去。
没过多久。
殷九走到了淄河边,一边看河面,一边漫不经心的往前走。
他走了一段距离之后,看到一个衣着朴素,圆脸,秃顶,两只眼睛很小的中年男子。
这男子是村里卖烧饼的,名叫陈炳文。
陈炳文站在河边,手中拿着一张一百的鬼洋票子,怔怔出神。
殷九面露好奇之色,问道:
“陈哥,你手中拿着一张一百的鬼洋票子站在河边干嘛呢?”
陈炳文看向殷九,沉声道:
“殷九,我见鬼了!”
殷九眉头微微一皱,说道:
“陈哥,讲一讲。”
陈炳文讲述道:
“我每天卖烧饼,都要卖到天黑,每天等天黑我要收摊的时,都会来一个身材高挑,用白色纱巾裹着脸的女子来找我买烧饼。
我这人,吃喝嫖,三毒都不沾,唯一沾的,就是喜欢买彩票。
我买了十几年从彩票,中的最多的大乐透,就是15块,……!”
殷九说道:
“公益彩票嘛,要都是能中彩票,人们都不去干活了,你每打完一注,人家体彩中心都显示,等全部彩民打完了,剩下三十分钟,人家就有操作空间了,彩票一停止销售就开奖,这才公平,你买彩票,不中,就当是做慈善,扶贫吧。”
陈炳文叹了口气,说道:
“我这人,偶尔是会中个小奖,给一点希望,上期大乐透,我买了26,还中了十块呢,我总幻想着,一旦自己中了大奖,就不用卖烧饼了,……我媳妇为了防止我拿卖烧饼的钱买彩票,买了一个只进不出的存钱罐,一到月底就砸了存钱罐。
结果,这个月她砸开存钱罐,里面有一些一百的鬼洋票子。
我下意识的想到了每次我快收摊,白色纱巾裹脸的女子,觉得很有可能是她给我的鬼洋票子。”
殷九问道:
“陈哥,你为什么会想到来淄河边呢?”
陈炳文说道:
“鳝精就是淄河里的,淄河里又死了一个叫做宋世宥的外乡人,我觉得淄河很古怪,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就过来了。”
殷九面露疑惑之色,说道:
“鬼是闻味道的,不需要吃烧饼呀,她为什么要买烧饼呢,难道是她在供养活人。”
陈炳文惊骇道:
“都是活人供养死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死人供养活人。”
殷九说道:
“陈哥,那女子若是鬼的话,她去你那里买烧饼,只有她用烧饼养活人说得通。”
陈炳文说道:
“殷九,照你这么说的话,女鬼若是在供养活人的话,那么,她供养的一定是个生活不能自理的活人。”
殷九问道:
“陈哥,你是刚发现这件事的,那女鬼没有发觉你发现她了吧。”
陈炳文说道:
“应该没有。”
殷九说道:
“陈哥,女鬼若是发现了你,她今天便不会找你买烧饼,若是她没有发现你,依旧会找你买烧饼的。”
陈炳文说道:
“殷九你的意思是让我装作没发现这件事,继续卖给女鬼烧饼,然后,尾随她,看看她是去了哪里,在用烧饼供养什么活人?”
殷九说道:
“陈哥,你真是个聪明人,我就喜欢跟你这种聪明人打交道。”
陈炳文面露顾虑之色,说道:
“要是我发现了女鬼的秘密,她弄死我咋办?”
殷九不假思索,说道:
“我今天傍晚,藏在你的炊饼摊附近,跟踪女鬼就是了。”
陈炳文说道:
“殷九,你胆子很大,我很佩服你!”
殷九说道:
“陈炳文,淄河边荡风过峡,风凹阴湿,是极阴之地,呆在这里久了不好,你回去吧。”
“好,我这就回去?”
陈炳文说了一句,朝家里走去。
殷九继续沿着河边走,寻找浮尸,走了一段距离,没什么收获,就回家了。
……
到了傍晚的时候。
殷九去了陈炳文的烧饼摊附近,跳进一家院墙只有一米五多高,荒无人烟,破败的老房子中。
他走到门口,透过门缝,盯着陈炳文的摊位。
陈炳文的媳妇黄水英由于害怕,没敢来卖烧饼。
一整天,陈炳文无论是做烧饼,还是卖烧饼,都心不在焉的,活人他倒是不怕,对于鬼,他心里怕的紧。
殷九看着陈炳文做生意,觉得他的生意不景气,心叹,村里人少多了。
这个社会的人口都在向大城市转移,许多村里,甚至是镇上都没学校了。
这个社会,是逼着人去城里买房。
你不在城里买房,娶不上媳妇,没有后代,家产没人继承。
多么可笑的一种现象。
穷人累死累活,用了大半辈子的积蓄,在城里买房,这符合哪一部分人的利益呢。
聪明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