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心知肚明。
从避开到渐渐地靠近,过程也只两天而已。
“我还能找你么?”
“可以。”
宵初河左手手指轻敲桌子的边沿。
多云转晴了。
“但你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么?能不能别去打架?”
怎么向她解释呢,自己不是自愿打架。
宵初河轻点头,同意。
“要是有下次该怎么办?”
余饶询问。
“有下次我去操场倒立走路,所有人都看着。”
这个惩戒有点过了。
余饶思索了一阵对他说:“下次的话你就保证上课一次都不能打盹。”
“教棍儿的课也……”
得,看她表情,也逃不过。
宵初河听完瞬间起了精神,在他看来这惩罚比自己刚说的那个都重。
了解些许宵初河,这种方式会屡试不爽。
触到他最不想触碰的一根硬弦。
烫着短卷发头的女化学老师:“实验结果都写下来。”
宵初河记录好结果,用盖子直接盖住,火焰瞬间灭掉。
“好了,接下来的步骤,小组间进行合作。不是让大家聊天是讨论,你们用不完的精力都放在实验本身。”
大约半小时后。
她走下讲台,检验成果。
“我发现有很多同学在这次的实践里,产生很多问题,要记住实践观察和研究比书本上得到的知识更为直观,都记忆到脑里去。”
“像余饶这组,他们做得就很好。用过的物品要万分小心,还得轻拿轻放。”
屋里大家伙都垂头丧气。
稀稀拉拉地回答,拖长了音调。
.
提前完成课上作业,宵初河又趴了下去。
整体姿态闲适自如,慵懒地侧过脸去,看余饶在做什么。
她还在熟悉刚才的感觉。
默默记忆有误的步骤,正确的又在脑海中想一遍。
这会儿又翻书本看了起来。
看得津津有味的。
“有那么好看?”
“啊?”
余饶不怎么懂他在说什么。
“书?”
她听东芃说过,对宵初河来说看书睡觉讲课睡觉的原因不外乎就一个。
像看无字天书一般。
晦涩难懂所以才听不进看不下,跟吃饭一个道理,无非是挑食了些。
这个吃不下,另一个太难吃。
这种毛病有法治,别惯着就行。
宵初河闲得无聊。
在余饶身上,他似乎懂得什么叫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了。
她正常看书。
他也正大光明地看她。
不比书好看强百倍?
最右侧坐着的两人,几乎毫无存在感。
和宵初河他们完全各做各的,实验的时候,手上的动静也是越来越轻,哪是四人小组,分明是两人小组。
结束后,两个人把共用的酒精灯扑灭。
刚才也只敢在一旁帮忙给递工具。
“班长,我们还这儿缺一个烧杯,你那里有吗?”
见宵初河眼刀飞来的一瞬,躲也躲不开。
他尴尬而不失礼貌地露出微笑。
当然,他们不能议论,因为以宵初河的秉性,怕遭殃的就是自己了。
唯独好奇的是,为什么余饶会和宵初河一起。
那样一位安安静静的女生,不像是能和宵初河交朋友的人。
看样子她也挺乐在其中。
除了他那帮小弟,谁见到他不是绕着走,每回课代表都不敢催,收不上作业,在一边等。
不交就直接抱着一摞作业送往办公室。
为的是跟宵初河少接触。
宵初河够凶够狠,大家一致这么认为。
眼神透着股杀意,气场就将人震慑得连骨头都不剩。
拽得二五八万,真不给人留有后路。
最恐惧的是宵初河不定的性子,上一秒称兄道弟,下一秒眼神渗出凉意,活剐了他都有可能。
所以他们常常讨论的是。
“班长这种小白兔真能吃得消么?不会是被他威胁的吧?”
“我咋看见宵初河笑了?”
“瘆得慌,别看。”
“发自内心的笑。”
“依我看,真正掌控者是班长。她才是大佬。”
偷偷观察果然有用。
课上宵初河一脸不值钱地往上贴,结果显而易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