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陆译就已安排侯七与李虎两人,分别从两侧进行搜捕,搜捕的同时逐渐收紧圈子,从两侧往中间进行合拢,通过这样迂回包抄的形式,最终与自己会合,实现合围。
当然如此策略安排,也是有利有弊的。
有利的一方面,是可以实现快速把一干青帮匪徒进行合围,一网打尽,毕竟越少人逃脱,消息泄露就越少,这样对后面全城搜捕也就越有利。
弊的一方面,则是兵分则力弱,若是其中某一个点,兀自遭遇强敌,那么压力就会集中,甚至放大,就如同现在陆译面对的情况。
不过陆译既然敢分兵,那也是自持武力,并且也是基于此前对双方武力的评估,来做出这样的兵力排布的。
此间行为,虽然看似颇为鲁莽冲动,但其实整体风险还是比较可控。
首先正堂及主宅,正面武力冲突,由自己与宋巡检承担。
其次是春香楼,则由梁英及李费武二人前往,采用对其围而不打的策略,相信有两人同时在场,哪怕此行遭遇到多名匪首,也可以虚以委蛇,稍微拖延等待自己驰援。
再者则是两边侧翼,对普通帮众和打手进行狙击,这个由侯七与李虎两位强力捕头担任。
如此排布兵力,陆译既然选择由自己担任锥尖,那么此刻他就得顶得住青帮三大主力,同时的暴起反击!
“嗖,嗖”
又是两声尖锐的破空声,从陆译手中急射而出。
一枚直取魏东亭面门,另一枚则是直奔,此时同样暴起往自己袭来的魏东柱。
与此同时底下衙役与宋巡检,也几乎同时出手!
兵对兵,将对将的,抓对厮杀!
宋巡检所用兵刃也是横刀,此前他在门口也是见识过陆译的本领。
是以此刻倒也并不怎么担心陆译,而是径直上前拦停了黑熊吕梁康。
两人捉对厮杀,若论武力宋巡检可能比之黑熊,怕是力有不逮,但是此刻毕竟也是占了兵刃的便宜,是以与空手的吕梁康倒也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反观陆译这边,两颗铁弹,一颗被魏东亭横刀阻挡,另外一颗,一则因为陆译发射得突然,另一方面魏东柱此前已经被打了三十大板,此刻行动也是颇不便利,是以一时躲避不及,铁弹直接命中胸口。
“叮!砰!”
几乎在同一时间,场中突兀的响起两声重物撞击声。
紧接着刚刚奔袭而来的魏东柱,因为剧烈的疼痛和恐惧而大声的尖叫出声,并且整个人竟被直接砸退。
身体更是因为激烈撞击的冲击力而失去平衡瞬间倒在地上,再跌跌撞撞爬起来时,已然是一副受伤颇重的样子。
而魏东亭这边也是不好受,虽然横刀挡住铁弹了,但是陆译给他这颗可是照顾有加,几乎全力发射。
是以他格挡之后,竟是直接被击退几步,拿着武器的手此时也被震得微微发抖。
这样恐怖的攻击力,瞬间也是让场中气氛变得诡异,一干匪众更是被吓得胆寒,战斗力锐减。
很多打斗都慢慢停止,两边人马又各自分开,退后再次形成对峙。
泥马,什么时候大乾的文官竟然如此暴力了,魏东亭此刻也是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大哥!事不可为!快走!”
魏东柱原本还有侥幸心思,想着擒住陆译,逼迫其退兵讲和,哪知道陆译这么生猛?
这里面固然有自己受伤的缘故,却也说明擒拿陆译这个想法明显已经不可能实现,再者两侧搜捕之声已是渐行渐近,他也是急了,对着魏东亭直接喊道。
陆译此时已是缓缓拔出横刀,刀尖对着场中众人道。
“走?往哪里走?放下武器,尔等还有活路!负隅顽抗,必将死路一条!”
“陆大人!真要赶尽杀绝么?魏某自问并未对陆大人有丝毫不敬,陆大人何必如此苦苦相逼。
若今日陆大人肯放魏东亭一马,自今日起,青帮就是大人手下走狗,任由大人驱使,如何?”
魏东亭行走江湖多年,审时度势已是炉火纯青,看着眼前这些,哪里还不知道,现在大势已去,只想委曲求全,谋一条活路。
“本县也非好杀之人,此前本县已经说过了,放下屠刀,待本县查明真相,若确实无辜的,本县会还尔等一个公道。
这一点本县还不屑于诓骗尔等!但若是还负隅顽抗,则休怪本县法不容情!”
陆译闻听魏东亭想要蝇附骥尾,只是今日之青帮,确实如同苍蝇一般惹人厌烦,但他陆译又如何甘愿成为被其攀附尾翼之骥骐?
半点好处没得,凭白还多了一个招人攻讦的包袱。
怎奈陆译循循善诱,这一番好言相劝,然而场上匪众却已是恶根深种,积重难返,不思从善,反而在另外两个匪首的暗示下,全部聚集到了魏东亭身边。
“大哥!再不走,今日弟兄们都得留在这了!”
此时的魏东柱已经是受伤颇重,但却还是长刀驻地,强行支撑着他站起来,立在魏东亭身前,看着眼前的局面,一脸着急的说道。
“是啊!大哥,弟兄们帮你开路,留得青山在,不怕报仇迟!”
吕梁康也是围了过来,转头对着魏东亭说道,这些年他跟魏东亭也是有过命的交情了,此刻虽然是将死之局,但混江湖的,早料到有这一天了。
此时魏东亭也是一脸犹豫,他能在鸡鸣县打下偌大基业,还有一帮生死弟兄相助,靠的可从来不是贪生怕死。
如今让他惶惶如丧家之犬,东奔西顾,他如何甘愿?
只是两侧杀伐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