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译话音刚落,此时众人反倒都是安静下来了,只是究竟选择何人来做代表,各人内心却又是颇为纠结。
在座诸位哪一个不是人杰?不说都是各家家主,那最少也是某一行业的个中翘楚!
大家都是聪明人,内心自然也都是自视甚高,如果可以选的话,那当然是自己的事情自己谈会更好了!
毕竟谁又愿意把自个的命运,交给别人来做主!
当然说命运也可能是过了,毕竟大家也不相信,就来这区区一趟春香楼,他陆译就敢据此把大家都给弄死了?
既然不可能如此,那么按方才陆译所言,查清楚了就会放人,还大家清白,这个说法,众人心里也是觉得,这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只是什么时候查清楚了?先把谁查清楚了?涉及到这些就又都是问题了。
再说这么多人,如果一个个查,那他陆译可得查到什么时候?而没查清楚,那关进大牢了又得等多久才能重获自由?
再退一步说,现在场内的诸位,随便哪一个,在鸡鸣县不是有头有脸的?你说会又有谁愿意去蹲几天大牢的?
再说大牢是啥?在座各位又不是什么消息闭塞之辈!他陆译是正人君子一个,人品可以相信。嗯!这大概率可能是没问题的!
然而其他人呢?监牢里面就没点什么狐狗豺狼?这么多肥羊!
哦,不!是本县的这么多乡绅富商一起关进去,那还不趁机吃点肉,吸点髓什么的么?
而且最痛苦的是!进去就算了,还得登记个人身份与被收押原因!
这若真被登记了,届时以这等不堪言道,亦或者说是有伤风俗的名声进去的,那这以后出来行走,名声可就都臭了,那还有何脸面?
想到这些,一时之间,大家都沉默了!
先不说众人怎么想,再说陆译这边,此时见众人都是沉默不语,等好一会儿也还是没有提出什么反对意见,只得继续补充道。
“嗯!既然诸位都没什么意见,那本县就先到丁香阁喝杯茶水,稍后诸位商议好了,再推举一代表过来与本县面谈吧!
只是今天剿匪的任务虽已结束,但县衙里这会儿却是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本县处理,是以本县也只有一盏茶的工夫,在此耽搁!还请诸位尽快商议出来结果!”
说完也不理会众人反应,直接转身上楼,去往丁香阁内落座休息。
众人见陆译离开,反倒是放开了,也想清楚了,于是纷纷开始议论道。
“诸位,你们说我们选谁做代表?”
终于有一个褐色衣服的中年人先行忍不住,打破沉默!
“我推荐张家主,张家主乃本县有名的乡绅,更是鸡鸣县二老爷,张县丞张大人的族兄,我看张家主合适!”
闻言一个微胖的中年人,也是快速回应道。
“李某也赞同,推选张家主!”
无疑,此刻张家主乃是众人中地位相对比较高的,是以闻言也有人站出来,对此想法表示赞同!
“诸位!诸位!请听在下一言!诸位方才,可听明白陆大人所言?所选之人乃是代表我等前去说项的,那么重点是此人究竟得如何说?不知区区所言,诸位以为然否?”
一个穿藏青色长袍的精瘦中年人说道。
“黄兄言之有理!在座各位,哪一个在本地,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若说地位高就能成,那如何此时还会在这里不是?”
闻言方才穿褐色衣服的中年人,对此也表达了认可,他内心也是觉得重要的不是地位,而应该是怎么说?而且陆译此人恐怕也不是那种畏首畏尾之人。
“嗯,两位所言有理,那不知以两位之见,我等得如何说呢?”
方才微胖的中年男子闻言,想了下,也不禁道出,自己内心的困惑。
在座各位都是精明人,此刻关乎自身利益,是以自然也不会因为一点口舌,而做什么无谓的争执!
“梁某倒是认为做什么,比说什么恐怕还要重要!方才县尊进来时所言,不知大家是否还有印象?”
一位精瘦老者,捻着花白胡须,微微颔首道。
“梁老提醒得是!若如此说,黄某倒是记起来了!方才陆大人进来时说什么,又是纳了多少的捐,缴了多少钱粮的税!又言若是证实所言非虚,那么今日就算放了,自也无不可!诸位,不知黄某记得是否有所偏差?”
闻言,方才穿藏青色长袍的精瘦中年人回忆了一下说道。
此时穿褐色衣服的中年人,也是眼神一亮,他也记起来了,此前还只是以为那是陆译生气所言,这会想起来,这怕就是意有所指,想到这眼珠子一转,说道。
“梁某记得,陆大人所说的,确实如同黄兄所言,而且梁某认为,这两句话中,怕是前一句话,还更重要一点,不知诸位可还记得,前不久修路之事!”
“呀!这就对上了,好~好~好~若是这样那倒简单了,此前李某就认为,铺桥修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我等鸡鸣县本地乡绅当出这一份力!”
“所言甚是!”
“有理!有理!”
……
“这样吧,既然是黄老板想出来的,梁某认为,还是黄老板代我等进去分说,各位以为如何?”
精瘦老者想了一想,此事想是一回事,但是如何把想法毫无突兀的表达出来,这却是不易,此去还得择一精明之人,于是捻着花白胡须说道。
“梁老言之有理,此事如何说道,都是学问,可不能再横生枝节了,黄老板确是最为合适!”
褐色衣服的中年人也应声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