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各自欢喜。
只有香儿跟在方寒身边，脸上的愁云越来越浓。
“方郎，买这么多东西，咱们也带不走啊？”
方寒却早就想好了说法：“那就先不走了，在村子里找个没人住的屋子，吃完再走！”
“他们两兄弟的身子得好好补补，这村子看样子平日里也少有人来，应该没问题。”
听他这么一说，香儿的眼珠子便开始转了起来。
老头家里还有个孙女儿，差不多十四五岁的样子，听到院子里的动静便从灶房里走了出来。
见方寒不时的指着家里的东西向老头问价，她小心翼翼的扯了扯老头的衣角：“爷爷，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老头的那张脸早就笑起的菊花，压低声音向她解释了一番。
可是随后，就见一旁的香儿像是想到了什么，拉着那小姑娘便到一旁窃窃私语起来。
片刻之后，她一脸期待的回到方寒身边，红着脸道。
“方郎，既然咱们要在这里住上一些日子，奴家问这妹妹买了些物件儿，不知方郎能否应允？”
“允！都允了！”
方寒根本没问她买的是什么，很干脆的就应了下来。
只是等到最后算总账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
“香儿，这几床被子，是你买的？”
“嗯！”
香儿轻咬嘴唇，不敢和他对视。
“不对，你买被子我能理解，可你买人家床干什么？”
“睡觉......”
“那嫁衣呢？你买人家的嫁衣是不是有些离谱了？”
“奴家出来的急，没带衣服.......”
“你干脆把这姑娘也买了算了，留在身边做个丫环！”
方寒很是无语，没好气的说道。
可香儿听完是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直接冲到那老头面前，眨着俩大眼问道：“老丈，您这孙女儿，卖么？”
方寒忙将她给拽了回来，向老头赔笑：“老丈莫要当真，这丫头口无遮拦，跟您开玩笑呢。”
但他话音刚落，就见那老头很是严肃的吐出一个字。
“卖！”
方寒傻了！
卧槽.......
这家里，一看就只有老头和小姑娘两个人相依为命，真把他们拆散了，小姑娘还好，可这老头却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了！
这可是破家的事儿，丧良心的！
“爷爷？”一旁的小丫头也愣在了那里，她有些不敢信相自己的耳朵。
爷爷竟然要卖了自己？
老头站在原地，好半晌后才看着自己的孙女儿长长的叹了口气。
“二丫，真不是爷爷心狠！”
“你嫁衣都绣好两年了，可咱家却连个媒婆都不曾来过，你难道不知道是因为点儿啥么？”
“还不是因为有我这个老不死的在！”
“都怪爷爷没本事，这么多年，连八抬嫁妆都给你凑不出来......”
说到这里，老头的眼角滑落两行混浊的泪水，面对孙女儿一脸的愧疚。
二丫见状，也是泪眼婆娑的走过来，抱住了他的胳膊：“爷爷，我不嫁，我就守着你！”
“别跟爷爷置气......”老头抚摸着二丫的头顶，看向方寒继续道。
“爷爷这辈子别的本事没有，但活了这么久，看人的能耐还有一些。”
“这二位，绝不是什么人牙子，更不像心恶之人。”
“跟着他们，肯定比跟着爷爷要强。”
二丫的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爷爷，我哪都不去，就在家里照顾你！”
老头闭上眼睛，做了个长长的深呼吸，然后，狠狠一咬牙，将二丫从身边推开。
“丫头，爷爷我活不久了！”
随着这句话出口，他竟开始解起了自己的腰带！
“爷爷，你做什么.......”二丫愣住了。
老头没有停下。
将填充着芦苇絮的破袄脱下放到一旁，还在继续脱衣。
一层层带着补丁的衣服被扒开，直至露出了他那干瘪的上半身！
不........
在他的上半身，有一处并不干瘪......
方寒起初和二丫一样不解，只是看到他那里的丰满后，瞬间恍然大悟。
好丰满的胸！
起码得有B！
男的发育不算少见，可这么大年纪了还这么饱满，就不正常了。
最重要的是，这老头只有一侧饱满！
不止是饱满，甚至皮肤都已经被撑到锃光发亮了，就像一个被吹起来的气球！
这样的情况，只有一个解释，他那里，长了瘤子.......
用后世的话说，很可能是乳腺癌........
二丫见状如遭雷击：“这....为什么会这样！”
“你还记得前不久来村子里讨水的郎中么，他给爷爷把过脉，说爷爷最多还有三个月的阳寿！”
老头把衣服重新整理好，一脸深情的看着她：“所以，听爷爷的话，跟他们走，这样爷爷就算是死了，也算是无牵无挂了！”
说完，便面对方寒，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请公子发发慈悲，收下二丫！”
“她洗衣做饭什么都会，救您留她在身边做个使唤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