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荒村里吃完饭后,又休息了近半个时辰,队伍才再次上路。
二丫不放心别人来保管铁锅,不顾旁人的劝说,硬是将其刷干将后背在了自己身后。
对此,方寒也是无奈,小丫头有些认死理儿,只好随她去了。
十匹马,踏着锅的缸的节奏,在黄昏时分,终于赶到了黄河渡口。
这是黄河改道之后留下来的支流,加上正是枯水期,水面宽度只有二十米左右。
在附近找了一处林子,方寒让句宝带人把马牵进了林子里,随后就又给他们打发了出去。
确认安全之后,才把战马收进了极乐宝鉴里。
当晚,众人便在河边露宿了一夜。
次日方寒睁开眼的时候,河面上不知何时已经多了条渡船。
船不大,一次只能容三五个人乘坐,而且每人还要收取五文钱的船费。
十九人加一起还不到一百文钱,接过方寒给的一粒碎银子,那船工当场就乐的屁颠屁颠的。
这可是银子!
一两能换两贯钱呢!
就这小小的一粒,少说也有二钱!
过河很顺利,前后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
河对面,就是考城地界,也就是后世的兰考县。
从这里一路向北,再过一次黄河,便是定陶县。
就在众人赶路之时,驿站这里有金兵被杀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开封的金军大营。
随之一起被送回来的,还有那扇被方寒写了字的门板。
“杀人者,方寒!”
“放肆!这是谁干的!”
千夫长僵大恩看着门板,气的暴跳如雷。
那七个金兵,正是他的手下,本是派去归德府传令,却不想刚出开封半日就出了事。
七个人,只找到两具尸体,和五只鸡!
而那五只鸡的主人,连同驿卒一起消失不见了!
他手下的一个百夫长像是想到了什么,忙上前说道。
“大人,我听说前几天皇宫里也有人打斗,最后手下人进去查看,同样没看到尸体,只有一地的.........鸡嘎子。”
“那场面........简直太残暴了!”
周围的金兵闻言,都不约而同的夹紧了双腿,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僵大恩一把将那百夫长揪到了面前,唾沫横飞的咆哮道:“皇宫里打斗的贼人可曾抓到?”
百夫长连忙答道:“回大人,虽不曾抓到,但却有线索说,在皇宫里打斗的贼人,和在城内杀了咱们四个兄弟的逆贼是一伙儿的!”
“城里早在四天前就贴出了缉拿告示,可却再也没见那逆贼出现过。”
僵大恩直接将他给踹倒在地:“废话!如果真是同一伙人干的,那他们早就逃出城去了,否则又怎么会在驿站里杀人!”
“立刻派人给我追!”
“把缉拿告示拿给泰康、考城、睢城、归德都送一些过去,让他们都给本千户用点儿心!”
“还有,这事儿都给我按着点儿,若是传到将军那里,谁都别想好过!”
随着他的这个命令,一队队的金兵冲出大营,拿着画有方寒长像的缉拿告示,朝着开封周边的各州县去了。
俗话说的好,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尽管僵大恩想要尽力的掩盖,可仅仅一个时辰之后,这件事就已经在开封城内传开了。
知府衙门的后院里,辛弃疾和辛赞面对面坐着对弈。
管家辛文秋一脸焦急的冲了进来。
“老爷,少爷,那位方公子又弄出大事来了!”
“方兄怎么了?”
听到这话,辛弃疾直接把棋子丢回了陶罐里,一脸急切的看着他问道。
“幼安!静心!”辛赞瞪了他一眼,随后又看向辛文秋,“怎么回事?”
“说是方公子带人在城东驿站又和金人起了冲突,当场杀了两个,还阉了五个,那五个被阉掉的,到现在还没找到人呢!”
“光这些也就算了,他还故意留下了名号,说什么杀人者方寒!”
辛文秋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辛赞听完连道三声好。
“好!好!好!”
“这番做法,倒是有几分宋公明的意思了!”
辛弃疾也是大为意外,但是很快他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所在。
“爷爷,方兄这是在故意扬名?”
辛赞捋着胡子连连点头:“没错!按你之前说的,他想去梁山举事,就得先把名声打出去!”
“左右金人一时间也猜不到他的去向,这个法子,再好不过!”
“等他到了梁山,再亮一次招牌,有意寻他的义士自会找上门去!”
听到他的这番分析,辛弃疾只觉心里像是有小猫在挠似的。
“爷爷,那我之前跟你说的,科举之后去.......”
但辛赞却没有给他正面回答:“科举回来之后,你先去一趟泰山。”
“你不是好奇鲁峰去了哪么,他就在泰山。”
“不止是他,之前老夫替他招揽的那些铁匠,也都在泰山!”
“去了那里,你自然就明白老夫的用意了。”
那是辛赞还在历城为官的时候,一个从燕京逃回来的和尚,偶然间闯进了辛府。
这和尚的名字,正是鲁峰。
他本是北宋的御林军教头,金军攻破开封之后,随徽钦二帝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