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倩玉脸色一白,显然没想到她竟然敢做出这种事!
“贱婢,你,你敢!”
她惊慌失措侧身避开,险险没被簪子戳中:“来人!救驾!”
外面的宫女意识到不对,扑进来一拥而上,将任郁欢死死按在地上。
那簪子将任郁欢手腕画出一道可怖的血痕,鲜血滴答滴答流出来,很快将地毯染成暗红。
“任郁欢!你这贱人真是疯了!”
任倩玉被几名宫女扶着,胸口气得起起伏伏,扬手便想一耳光扇在任郁欢脸上!
旁边的嬷嬷急忙拦住她,压低了声音道:“娘娘,不能打脸,昨天她才承了宠,万一陛下又想起来……”
任倩玉的手颤了又颤,还是心有不甘的将手放了下来,一脚踹在任郁欢小腿上。
任郁欢疼得闷哼一声,眼中恨意却未减。
“恨我?想杀我?不甘心?”
任倩玉扯住她的头发,语气阴郁:“任郁欢,但凡我少了一根毫毛,你那个卑贱的母亲都要被我父亲千刀万剐陪葬!”
她将任郁欢扔开,眼神幽冷:“你老老实实怀上孩子交给我,我还能给你们母女一条活路,否则……我马上就让你看见你母亲的人头落地!”
她冷冷看向嬷嬷:“去把那些药拿来给她灌下去!让她在后院跪着!我不准她起就一直跪!”
嬷嬷领命点头,很快端来一碗黑漆漆的汤药,强硬掰开任郁欢的嘴。
刺鼻的味道涌进鼻尖,而后那滚烫苦涩的药便被强行灌进她嘴里。
任郁欢学过药理,前世也喝过这药,它能让女子更容易受孕,却是猛药,生产之后便会变得重病虚弱。
她不愿喝,可想到任倩玉的威胁,也终于认清了现状。
杀了她没用……她现在,无法反抗她和任家!
只有一个人能帮她!只有抓住沈衍之的心……以任郁欢的身份!
可现在她只是承欢了一次,如果被他知道他冒名顶替贵妃承宠,她恐怕也是死路一条!
她按捺着恨意,一语不发任由嬷嬷将自己拖出宫殿,跪在了后院中。
天色阴沉,很快,倾盆的暴雨宣泄而下。
她小腹隐隐作痛,手上的伤也又烫又疼,被血染红的袖子已经沾满雨水变成了淡红色,贴在伤口上更加难受。
任郁欢跪在雨中,脸色虽然惨白,脊背却挺得笔直。
任倩玉现在只会给她些教训敲打,在她生下孩子之前,并不会太蹉跎她。
现在最让她担心的,反而是母亲……
还有一个月,母亲就会缠绵病榻,想必现在身体已经出了些问题。
可是她身在宫中,如何才能知道消息……
外面传来一阵窸窣响动:“该换班了,我还得去御园当值……哎,这雨下得可真大!”
任郁欢悄然眯眼。
这个声音她有些熟悉,是宫中的一名侍卫,向来贪财。
或许,可以想办法让他打听消息?
任郁欢心下有了成算,看见嬷嬷一直站在屋檐下盯着自己,眼中闪过一抹幽光,直接瘫软在地上闭上了眼。
那嬷嬷顿时皱起了眉:“来人!去把她拖回屋里,看看怎么回事,可不能糟蹋了这身子坏了娘娘的事!”
宫女领命,赶忙上前将任郁欢扶回房间,伸手探了探她额头:“嬷嬷,许是发烧了。”
那嬷嬷挥了挥手:“给她把衣裳换了,喂点汤药吧。”
宫女很快帮她脱了身上湿淋淋的衣裳喂了药,看她睡得沉,关上门也不再管她。
任郁欢确定她们离开,才睁开眼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换上了宫女的衣裳,从窗户翻了出去。
她绕开宫人从角门出去,来到御园,那个侍卫听见脚步声警醒过来,冷眼看向任郁欢,吃了一惊:“贵……不对,你不是贵妃娘娘!你是何人?”
“我是贵妃庶妹,有事要麻烦侍卫大哥。”
任郁欢走上前,褪下自己手上的金圈递过去,笑道:“我入宫也有两日了,母亲身体不好,我心里实在担心,想请大哥去相府帮我打听打听消息。”
那侍卫接过镯子掂了掂,瞧见任郁欢脖颈上的痕迹,眼中闪过一丝淫邪的光。
恰好四下无人,他舔了舔唇:“帮你倒是可以,只是就这么个镯子,怕是不够。”
任郁欢皱眉,这镯子已经是她唯一的家当,若是不够……
她正想开口让那侍卫先通融通融,却不想那侍卫一把拽住她,将她重重压在假山上。
“胆子不小啊,在宫里都敢偷人把自己弄成这样……我也不为难你,好好伺候着我,我帮你去打听消息!”
他凑上来就想啃咬任郁欢的嘴唇,声音含糊猥琐:“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偷人的事情捅出去,让你掉脑袋!”
“放手!”
任郁欢瞳孔紧缩,极力想要挣扎,却是无济于事。
那侍卫粗暴扯住她头发,便要把她拖进假山后。
任郁欢不敢出声喊叫,担心被任倩玉知道自己的心思,又挣脱不开。
眼看要被拽进去,她的心已经一点点沉到谷底。
可此时,一道寒光忽然闪过。
鲜血溅了她一脸,而后她便看见一只手掌躺在地上,鲜血横流。
那侍卫捂着手腕惨嚎,回头便看见一袭玄色四爪龙袍的男人站在身后,一旁的侍卫手中长剑染血。
他瘫软在地上,脸色煞白:“王爷……”
任郁欢呆呆抬头,看清男人的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