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婵月宫,沈青云来到御膳房。
“不知沈才人来御膳房做什么?”张主厨寻声而来。
“我近些日子没有胃口,特地前来,寻些山楂糕开胃。”沈青云抬眼看向厨房内,此时还未到用膳时间,因此里面只有两个婢女在张罗配菜。
“原来如此,不瞒才人说,陛下前几日胃口也不是很好,我便特意开发了新糕点,玫瑰山楂酥,就连陛下都是不错,还专门为贵妃娘娘点了让人送去,才人不妨也尝尝。”
“连陛下都开尊口夸赞的糕点,那必定不错,我也尝尝。”沈青云笑道。
“才人莫急,这玫瑰山楂酥工序复杂,而且必须趁热吃,我稍后做出来,命人送到你寝宫去?”
“既然是这样的话,就让我来帮张主厨打下手吧。”沈青云眉心露出一抹悦色,挽起衣袖,兴致冲冲道:“我待在寝宫里也是无聊,还不如在这里看美味的玫瑰山楂酥新鲜出炉。”
“这可使不得,这本来就是我的职责所在,怎可劳烦才人,您可别同我开玩笑了。”张主厨连忙推辞道。
“您不用担心,张厨你有所不知,我未进宫之前,便早早地帮母亲做饭,所以您不用担心,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告诉我就行。”沈青云说着身体已经先人一步跨进了厨房。
“这……还请才人不要为难奴才。”
眼看张主厨依旧挡在身前,沈青云从手上取下玉镯,悄悄塞给张厨,笑道:“您大可放心,我不会给您添麻烦。”
张厨这才不再多言其他。
翊坤宫。
任倩玉见任郁欢支开侍从,孤身直到太阳落山才回来,当即把茶杯摔在地上,“任郁欢你怎么回事,你去哪里了?”
任郁欢倒是不以为意,掏出一把五颜六色的石头,“娘娘息怒,我只是在路上发现了一些新鲜玩意,所以才晚了一些。”
任倩玉冷冷瞥了她一眼,目光如同利刃,“都怪那个沈青云,等过了这阵子,本宫饶不了她,对了,你别忘了抄写经书,若是不和本宫的眼,你就继续抄。”
任郁欢稍稍偏身,刚好躲开任倩玉向她扔来的几卷经文。
眼看任倩玉远去,想着今晚即将上演的好戏,她心下忍不住雀跃,这两人还真是臭味相投。
自己都还没有出手,就已经有人看不过去了,果然恶人自有人收。
前世这个时候,任郁欢父女俩并没有做到如今地步,只是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
可笑她还想念及往日之情,希望任天宝会帮她一把。
夜晚悄然而至,沈衍之并没有翻贵妃的牌子,显然是生气呢。
任倩玉卧房里。
她满脸红肿,坐在镜前,只有那急促却没有规律的呼吸,彰显着发怒前的怒气。
“本宫的脸,好痛,是谁,究竟是谁,妄图加害本宫。”任倩玉一股脑地把手边能扔的东西都摔在地上。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来人,快来人,给本宫传太医。”
太医风风火火地赶来,屋内已经被打扫齐整。
检查后,太医写下一副药房,“娘娘不用担心,此症状是过敏所致,娘娘应该是误食了会导致过敏的东西,娘娘每日服药,脸上红肿自会消除。”
“本宫就问你会不会留下疤痕?”任倩玉手握成拳,急促追问。
“禀娘娘,这种情况要因人而异,每个人和每个人的体质都有所不同,疤痕驱散的程度也会有所不同……”
“够了,本宫不想听,你快去想办法,本宫脸上不许留下任何东西。”任倩玉站起身,催促道。
任倩玉决心今日不找出那个幕后黑手誓不罢休,思及此,稍稍控制住情绪,“传今日御膳房主厨。”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子。
白日整天都还没事,到了晚饭因为没有胃口便没有吃饭,倒是吃了块那个糕点。
张厨被带来,隔着屏风行跪拜礼,“老奴见过贵妃娘娘,不知娘娘深夜传唤,所谓何事?”
“本宫问你,你如实说便好,今日的糕点是你做的?”
“正是由老奴所做。”
“本宫吃了你做的糕点,当晚过敏病发,整张脸红肿不堪,众人皆知陛下最爱我这张脸,却毁在了你手上,你可知罪?”任倩玉的声音逐渐变冷,并逐字加重音量。
“老奴不敢,三日前方才研发的新品糕点玫瑰山楂酥,已经给娘娘尝试过的,不过今日有沈才人帮忙,老奴并不知情她另加了东西。”
任倩玉冷哼一声,似笑非笑道:“事情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传沈才人。”
沈青云赶来,看见张厨、太医,佯装困惑道:“青云不知,贵妃娘娘深夜召唤所谓何事?”
任倩玉不答反问:“本宫问你,你在那个糕点里面加了什么?”
“青云不知娘娘何出此言?”
“沈才人难道非要本宫这么晚了惊动陛下?你也知道陛下向来喜欢本宫这张脸,你若欺瞒不报,可知后果?”
沈青云也是一时被她的话唬住,没有想到任倩玉顶着如今这张脸,有何颜面再见陛下。
“青云看山楂不够用,便加了些兮素梅,同样有开胃健脾的功效。”沈青云搬出实现准备好的话。
太医闻言附和道:“娘娘,确实如才人所言。”
事情僵持不下,直到深夜才遣散众人。
任倩玉不相信沈青云所言,当即传书任天宝,请求支援。
自打此事发生后,沈衍之只是短暂看望过一回,此后便再也没有问津。
直到任天宝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