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衍之听说了之后,表面神情不动,只是点头道:“朕知道了。”
说完又安慰了任倩玉几下,看着江太医给任郁欢包扎好手便起身离开。
王廉一路随着沈衍之的坐辇走着,是不是斜眼瞥沈衍之一眼。
“有话就说。”
王廉听说,只得舔了舔嘴唇,谨慎选择字句:“浣洗局的那一片暗地里管事的人,老奴记得是大喜公公。”
这个大喜公公都是前朝的人了,偶然还会和王廉斗法,王廉自动他背后有太后娘娘撑腰,拿他没办法。
如今既然发生了这种事,岂能不参他一本?
沈衍之嗯了一声,手在坐辇的扶手上敲击了两下:“朕也有所耳闻。”
王廉听说沈衍之心中有数,便不敢再说什么,只是垂手继续朝前走。
沈衍之等不到王廉下面的话,便也不在理会,心中思考着母后这样做的缘由。
虽然猜不透母后的想法,不过压几天应该就知道了吧?
沈衍之这样想着,便暗中吩咐人调查,还让不能打草惊蛇,让大喜公公有所察觉。
明面上又到了考核禁军的时候,沈衍之就沉浸在这件事之中,下朝之后就开展考核,亲自督查。
那些浑水摸鱼的庸才,都被沈衍之调拨到地方去当衙役。
从古至今都没有调拨京城官中人去地方当衙役的,不过就是一个体面的说法。
多数被开除的人都是钱靠关系进来了,自然是不去的。
任倩玉和任郁欢每天都盯着沈衍之的调查,但是看他明面上宣布了调查,几天却一点结果都没有,两个人都有些疑惑了。
任倩玉以检查脉象的借口叫来江太医询问。
江太医摇头道:“我几乎每天都要去冷宫中看病,未曾看到有人去浣洗局中调查。”
任倩玉听得,皱起眉头思索道:“难道是陛下不信你们的话,所以才不往那边去调查的?”
任郁欢跟着摇头,躬身行礼之后才插话说道:“娘娘,你想陛下听到这样一个说话,如何都要走个过场吧?”
任倩玉没好气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这点?”
任郁欢忍住气正要说话,江太医接过任郁欢的话头道:“任郁欢的意思是陛下相信了,才会刻意不去调查的。”
任倩玉眼睛一亮,但是又拿手捂着自己的嘴唇,有些疑惑有些不相信地摇头:“不会吧?”
任郁欢和江太医对视一眼,两人已经参透其中的缘故了。
“太后娘娘?”
任倩玉轻声说道,像是说悄悄话一样的呢喃道。
任郁欢点头,看向江太医道:“太后娘娘不是认了个干女儿青莲郡主吗?我想太后娘娘这样做都是为了给青莲铺路。”
任倩玉生气又还是有些胆怯,嘟嘟嘴想要骂人,但是又不敢说出来。
“那个太后,我听说了不少她过去的事情,听说为了争宠做了不少的事情,我只当她现在逞心如意了,人也变成老佛爷了,没想到······”
任倩玉忽然看向任郁欢,倒竖起眉毛,再也没有畏惧之意:“若是我没有身孕的话,太后那个老妖婆岂不是连我都可以杀了?”
任郁欢森然不说话。
至少太后在选择杀人的时候,任倩玉还有活命的机会,而她作为一个宫女,太后肯定是连眼皮都每抬就给她判了死刑。
在后宫之中,要有权利才行!
任郁欢不再甘心做一个宫女了,她要把握住沈衍之的心,成为后妃!
任倩玉气的不行,在宫中走来走去,想着如何对付太后。
想不出来好办法便坐在桌前,当即给父亲写起信来。
任郁欢板着脸走上去,一把将任倩玉在写的信纸抽出来,凑近旁边的烛台直接烧毁了。
“你疯了?”
任倩玉扬起手一个耳光就要落在任郁欢脸上,却被江太医拦住了。
“娘娘仔细手疼。”
任倩玉甩开江太医的手,瞪眼看向江太医,江太医立马退后几步躬身道:“娘娘,任郁欢这样做是合理的,此刻若是给老爷送信的话,我们就落在下风了。”
任倩玉倒竖柳眉,完全不听劝,指着江太医骂道:“你是我家的奴才,你站在谁那边呢?”
任郁欢见江太医咬了咬后槽牙,忍着气躬身道:“是我莽撞了。”
“姐姐,前儿的送出去的信你可收到回信了?”
任倩玉板着脸,不想理会任郁欢。
“没有收到吧?”
任郁欢自己说下去:“那个送信的小子机灵,没有送回去,不然的话,此刻父亲和我们应该都已经被陛下怀疑了。”
任倩玉道理都听得懂,这是不喜欢说道理的人。
刚才任郁欢那般僭越的行为,她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
“此刻你若是再送信去,陛下会如何想?”
“他是会真的去对付太后娘娘呢,还是转而将事情推到父亲身上?”
“父亲本来就已经有错了,在府中还不安分,企图干扰后宫,以此来干扰朝政。”
“姐姐,你是了解陛下的,他如今大刀阔斧的在改革,加强自己的威信。而如今多少人都盯着父亲的位置,墙倒众人推,到后面,姐姐你也会受到影响啊!”
任郁欢为了让任倩玉更容易听进她的话,这番劝解都是跪着说的。
任倩玉从来不是心思简单之人,自然是一点拨便通,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确实赞同了任郁欢的话。
“行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