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上工,赵梦又是和童糯米一组。
宋松知道俩人喜欢偷懒,干脆顺其自然的把俩人放在一起,免得分开组队还影响到别人,不如让她们俩互相影响。
大概有种班主任的心态,坏学生和坏学生坐在一起,好学生和好学生坐在一起。
绝对不能让坏学生影响好学生,宁可让坏学生凑成一窝,一般情况下坏学生的专属位置大概率就在班级的最后面,因为不会影响到其他人。
来到地里,隔壁组田大妈两只眼睛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赵知青,你们知青点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怎么一大早看到李知青是从吴惠家里出来的?”
赵梦看到她身后的朱大妈也竖着耳朵听着,神秘一笑:“不可说,不可说。”
“有什么不可说的?你不说别人也会说,还不如你跟我说,免得我去问别人。”田大妈一副非听不可的表情。
赵梦手里拖拖拉拉的摘着棉花:“我可不说,不然她非得说我在外面说她坏话,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关系不好。”
田大妈和朱大妈契而不舍的跟在赵梦身边,企图从她嘴里听到些劲爆的消息,最好是经过她私人添油加醋的那种。
赵梦笑而不语,摘棉花的模样都认真了不少。
田大妈瘪瘪嘴,这时候装什么勤快?村子里谁不知道赵梦懒?她又看了一眼旁边事不关己的童糯米,这个也是个懒的!
大懒小懒碰到了一起,懒的不分输赢。
田大妈看见赵梦像个锯了嘴的葫芦,一声不响,便转头和朱大妈说起闲话,说着说着两人又走到了赵梦的身边。
“这老话说得好,女子就该三从四德,不然可嫁不出去。赵知青你有钱盖房子也不行,男人看中的可不是这些。”
赵梦眼睛一亮,满脸笑容:“田大妈,你说的可太对了!女子就该三从四德,从不温柔,从不体贴,从不讲理。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得,惹不得。”
田大妈原本听到前面的话脸上的笑容像菊花一样开始慢慢绽放,可后面的这这话让她的笑容僵在脸上,有种莫名的好笑。
“您说的三从四德,您去守呗。反正也是您亲身体验过的,您说起来更有可信度,不过我不听,我怕疼!我男人要是敢打我,我就往死里打他,打死我再找个。男人多的是,何必留恋一根破草!”
田大妈家里的男人叫刘打铁,人如其名,喜欢打人,所以田大妈很多时候身上是带着伤来上工。
这个时代不少男人都打女人,很多女人一贯的想法就是忍忍就过去了。但是不少男人都知道做做表面工作,不会让人清楚的看到女人身上的伤痕。
可刘打铁是个混不吝,打人专打脸,不管田大妈出门在外别人怎么想。
这话可是戳到了田大妈的痛处,她生怕别人用异样的眼神看她,赶紧解释:“我是早上起来喂鸡的时候摔倒了,别瞎说。”
赵梦依旧一副笑脸:“那您家里挺滑,十天有八天摔倒。”
田大妈:“……”
她还可以再解释解释吗?还能解释吗?
朱大妈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把人给拉走,两人走到远处,嘀嘀咕咕的说起话来。
“你说你惹她干嘛?那次在她嘴上讨过好?说不过她你还撩她,何必呢?”
田大妈梗着脖子嘴硬:“我不过就是说两句,她一点都不知道让让我,心眼跟塞子似的,又小又多。”
朱大妈翻了个白眼:“她凭什么让你,你可拉倒吧。”
田大妈越想越气,怒气冲冲的想去找赵梦理论,步子才迈出去,就被朱大妈给拦住。
“你要是不想丢人就别去!闹大了丢脸的只有你。”
田大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痕,神色黯淡的停下步子,大力的扯棉花,一下一下又一下,像是在发泄自己的情绪。
朱大妈见状摸了摸衣服下的伤痕,苦涩一笑:“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
田大妈扯棉花的手微微颤抖:“是的。会越来越好的。”
这边童糯米一脸崇拜的看着赵梦:“你能再说一遍吗?我还想听!”
赵梦一脸问号:“听什么?”
“你刚刚说的三从四德。”
赵梦内心为萧尧点了一排蜡烛后,激情澎湃重复了一次。
“从不温柔,从不体贴,从不讲理。打不得,骂不得,说不得,惹不得。”
“精辟!精辟!实在是太有道理了!”
童糯米激动的小脸通红,两眼发光。
赵梦见状,再次在心里为萧尧点了一排蜡烛。
她好像在童糯米心中埋下了一颗“三从四德”的种子,这颗种子会长成什么样子,可能只有萧尧能窥见其形。
她们这边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周萍那边被一群大妈围着问东问西。
看上去是问东问西,其实是暗藏玄机。
“周知青,听说你把李知青赶出知青点了?”
“周知青,听说你把李知青欺负哭了?”
“周知青,李知青说不定真不是故意的,你就别计较了呗。”
周萍双手叉腰:“我是谁?我有这么大的权利吗?有功夫问我这些,不如多干点活。”
“我凭什么不计较?我看上去很好欺负吗?”
“不是,到底谁欺负谁?我欺负她什么了?”
别人几句话把周萍气得半死……
“周知青,李知青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
周萍:“她做了什么你去问她不行?非要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