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妃倒是个能曲能伸的人物。”陈博陵话音未落,就听有声音从崇明楼外传来。
“陈将军,背后议论人,可不是君子所为。”
陈博陵三人顺声看去,竟然是闵妃一行。
只见闵妃女扮男装,手执折扇,一副翩翩公子打扮,身边跟着同样女扮男装的小丫鬟。身后有护卫二人,穿便装,距离在三步开外。
看到闵妃装扮,陈博陵眼前一亮。少了一分妩媚动人,增加了三分清澈与俊朗。忍不住调侃道:“呦呵,这不是闵妃,今日怎么有空出宫。来视察您的子民?”
面对陈博陵的调侃,闵妃压低声音道:“这里哪有闵妃,陈将军注意一下言辞。”
这是“微服出访”,怕露了身份。
陈博陵接着说到:“那该怎么称呼你?李家娘子?怪别扭的。闵姑娘?您这年纪,好像也不合适……”
闵妃听到陈博陵提到了“年纪”,头上青筋都快起来了。她心里劝自己,莫生气,莫生气,会长皱纹……
可陈博陵还在那不停念叨,闵妃终于忍不住了,说道:“称呼闵公子即可!”
陈博陵回道:“嚯,就您满脸胭脂……真当大家眼瞎,分不出雌雄?”
说着话,陈博陵向闵妃胸前撇了一眼。心道,别说,裹的是真严实,明明胸怀伟大,现在竟然都平了。女人呀,何必“委屈”自己,要懂得释放天性。
陈博陵没有隐藏自己的眼神,闵妃看在眼里,禁不住脸色一红。嘴硬道:“让你叫闵公子就叫闵公子,哪来那么多废话!”
闵妃坐到桌前,身后小丫鬟上前拿杯倒酒。
我们有这么熟吗?这话陈博陵没问出口,而是说道:“说说吧,闵公子来此地有什么吩咐?我们袁大人听候您的差遣。”
袁世凯不满的看了陈博陵一眼,心中道,你胡诌就胡诌,带上我做什么?而后拱手道:“闵公子有何安排?”
闵妃能有什么安排,她就是来找陈博陵。
近年来,闵妃与李熙渐行渐远,不仅在政治上,也在身体上。
李熙懦弱贪色的性子,在大院君执政的十年,基本上跟圈养的猪狗一般。
闵妃16岁入宫,本来并不受宠,甚至面临着随时被废妃的风险。为了改变命运,她忍着恶心,去攀附勾引名义上的朝鲜国主。
时过境迁,闵妃利用“事大派”逐渐掌握朝鲜大权,儿子也被立为王世子,她已经不需要再用美色魅人,疏远了李熙。在加上以闵妃为首的一派与李熙时常意见相左,在一次次的不愉快中,二人已经是貌合神离。
而李熙,早就换了几次“新宠”。对于闵妃,过了最初的新鲜感,也无所谓。
身处宫中,闵妃也曾寂寞,一方面顾忌李熙,另一方面始终没有一人能入她的眼。这些年,也就过来了。
直到那日在王宫遇见陈博陵,她忍了这么多年,不知怎么,就忍不住了。
这几日,吃饭想的是他,喝水想的是他,走路想的是他,写字想的是他,赏花想的还是他。
甚至于,睡觉,他都会出现在自己的梦中。闵妃在梦中挣扎,似乎被子都在帮他欺负自己,那柔软的包裹感,好像是他宽广的臂膀,拥着,抱着。醒来的时候,亵裤湿了一片。
闵妃悄悄派人去打探陈博陵的消息,只知道在汉城内乱前后来的朝鲜,与袁世凯交好,曾帮助金秀贞。此外,再没有一点信息。
他好像一个神秘的来客,不知道身份来历,不知道过往去处,也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好的身手,为什么有那样洒脱的气质。他的一切,好像都隐在黑暗中。越是神秘,闵妃就越是想“探索”,着了魔似的。
今天,她终于下定决心,来崇明楼“偶遇”陈博陵。
可是她没有实时的情报,不知道陈博陵/袁世凯/金秀贞三人一起。
此刻,面对袁世凯的提问,她说道:“宫中无聊,出来转转,刚好看见三位在此饮酒。”
话语一顿,说道:“袁大人不会不欢迎我吧?”
袁世凯心道,你都这么问了,我还能说什么?那必然是能邀请闵妃同桌,万分荣幸。
酒味稍寡,闵妃喝起来倒是有滋有味。她心中有很多话想要问陈博陵,可是见到真人,又问不出口。
闵妃毕竟是混迹朝鲜政坛多年的人物,闲聊中,将话题引向了“练兵”。
“袁大人,这练兵不知道从何时开始?”
“我已经挑选好勇武之人作为教官,只需等兵器到位即可开始。”
前两日,李鸿章电报就到了袁世凯手中。袁世凯面见李熙,定下了练兵之事。只是武器装备还在路上,因此还没有开始。
闵妃举杯道:“劳烦袁大人费心。”
袁世凯回应:“王妃客气,职责所在,义不容辞。”
闵妃:“有什么需要,随时提,定然优先满足新军所需。”
袁世凯:“……”
二人聊起了练兵的细节。
闵妃聊起正事,心中也没了其他心思。正在她与袁世凯聊的火热,一直没有说话的陈博陵开口问道:“慰亭打算如何练兵?”
袁世凯回道:“依照照淮军旧法。”
陈博陵摇摇头,说到:“不妥!”
袁世凯连忙问:“博陵兄认为哪里不妥?”
闵妃看着陈博陵两眼放光,这人难道还懂军事?
陈博陵说到:“淮军实力我就不做评判了,你自己心里有数。按照你的练兵方式,能练出什么玩意儿来?”
当着闵妃的面,嘲讽淮军,袁世凯有点尴尬。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