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尘的话,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
所有人都露出了怪异的表情。
众人的第一反应,是不信的。
尤其是大理段氏的高手们,他死他们他们都不敢信段誉是段延庆的儿子。
“不可能,世子爷是老衲小小看着长大的,怎么可能是段延庆的儿子?”
“是啊,延庆太子长得跟段誉也不像啊?”
“不对,是段誉长得跟延庆太子不像……”
“对啊,延庆太子都毁容了,谁能看得出来啊?”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李大侠,你莫不是在讲胡话?”
“李大侠,你虽是传说级超凡境强者,但有些话可不兴乱说……”
“……”
大理高手尽数不信李云尘所说的话,但没有人注意到刀白凤的脸色煞白无比,并且娇躯不断颤抖。
刀白凤几乎以哀求的目光看着李云尘,似乎在求他别说了。
可李云成似乎没有看到刀白凤的目光,依旧看着段延庆说道,“段延庆,你可记得天龙寺外,菩提树下,白衣观音?”
轰!
听到这几个字,段延庆脑海里直接炸开了锅。
那一夜,是段延庆人生的转折点。
因为朝廷政变,他面容被毁,双腿被废,就连喉咙都被人割了一刀。
可当段延庆死里逃生后,已然成了个废人。
他流落在街头,成了最邋遢最残废的一个乞丐。
那时候的段延庆已经万念俱灰了。
可有一天,他在天龙寺外遇到了一位“白衣观音”。
那白衣观音对着他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随后飘然离去。
这件事,让段延庆重新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随后他一心想要报仇,他告诉自己要活下去,要手刃仇敌,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于是,他苦练武功,练习腹语,终于混出了四大恶人的名号。
到现在为止,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仇,但是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夜头戴面纱的白衣观音。
“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段延庆身体如筛糠一般发抖,眼睛瞪得滚圆,露出了见鬼般的表情。
这事情普天之下只有他和那个白衣观音知晓啊?
他也从未对外人说过。
李云尘怎么知道得这么多?
谁都没有注意到,刀白凤此时脸上已经没了血色,就连嘴唇都发白,眼中亦是流露出了惶恐之色。
没错,刀白凤也知道了,当年她动手动脚的那个邋遢乞丐,就是眼前的段延庆。
“九州大陆,没有本座不知晓的事情。”
“你只需要知道,段誉就是那白衣观音所生。”
李云尘露出洁白的皓齿,看着段延庆说道。
“砰”的一声,段延庆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屁股瘫倒在地上,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如果李云尘所说的是真的,那自己岂不是亲手害了自己的儿子?
段延庆此刻已经不怀疑李云尘所说之话的真假。
因为从李云尘说出“天龙寺外,白衣观音”几个大字时,他就相信了一切。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忽然,段延庆笑了,笑得极为凄凉,又极为癫狂。
“老大,你怎么样?”
“大哥,大哥你还好吗?”
“大哥……”
其余几位恶人见段延庆疯癫大笑,大惊失色,上前查看。
疯了。
段延庆此刻已经接近了疯狂的边缘。
他甚至有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自己苦心积虑想要夺回一切,却没想到段誉就是自己的儿子,而且也是大理皇室未来的唯一继承人。
段延庆只觉得,天意弄人啊……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段延庆,你是如何狸猫换太子的?”
“誉儿如果是你儿子,那我儿子哪里去了?”
“我儿子呢?”
“你告诉我我儿子去哪了?”
“李大侠,你可知道我儿子去哪了?”
不仅仅是段延庆疯了,段正淳此刻也疯了。
他满目疯狂之色,先是不断询问大笑的段延庆,又看向了号称“无所不知”的李云尘。
段誉可是自己亲眼看着生下的。
段正淳还记得段誉出生那日祥瑞漫天,他高兴得合不拢嘴。
一向风流的段正淳处处留情,他也从未想到自己会有被绿的一天。
他甚至觉得,段誉应该是生下来就被调包了。
自己的老婆刀白凤怎么可能生下不是自己的儿子?
是了,一定是这样。
段延庆想要报仇,肯定是用狸猫换太子的把戏换走了自己的儿子。
如果大汉江湖的高手在此,定然都会习以为常。
三言两语就让段延庆跟段正淳发疯,乃是李云尘的基操。
“段正淳,你可真会自己骗自己。”
“你是不是在想,段延庆用卑劣的手段换走了你儿子?”
“那你大可不必如此想。”
“我说的那位白衣观音,正是你的夫人刀白凤……”
李云尘嘿嘿一笑,看着段延庆说出了让其彻底崩溃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