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稀落落的掌声响起。
赵斯越打了个合欠：“好无聊啊，我都差点睡着了，能不能来点新鲜的？节目凑合一点，我都可以忍，能不能来一个让我眼前一亮的美女，哪怕她上去跳大神，我也能精神一点。”
“我觉得还好啊。”黄浩说。
“你是没见过美女吗？我跟你说啊——”赵斯越说。
“觉得无聊，你就回去。”团长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吓得赵斯越一激灵。
他龇着大牙，扭过头说：“团长，你啥时候来的？”
靳铮淡淡地说：“有一会儿了，你刚才说了什么，我全听见了。”
“听见就听见，我可不怕罚。我只是说了心里话，你指不定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只是碍于面子不好说出来。依我说，还是别整这些虚的，赶紧把美人儿都拉出来，上台子上溜一溜，介绍一下她们的出生年月日，家里还有几口人——”赵斯越说。
听到这里，黄浩再也忍不住了，嗤地一声笑了：“往你以为遛狗呢，还溜一溜。”
“我说错了，我的意思是亮个相。”赵斯越陪笑道。
“你当这是选美大会啊，你把态度把我摆端正一点。影响你的形象是小事，再影响到整个部队的形象就是大事了。”靳铮说。
“是是，我们就是私底下说一说，你就当没听见。”
赵斯越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黄浩轻轻撞了下他，抢在他前面说。
赵斯越转了转眼珠子，哈哈一笑说：“我会管好自己的嘴巴，绝对不会乱说。”
“既然这么不好看，依你的性格，早该拍拍屁股走人了，是什么你坚持到现在？”靳铮也觉得无聊，他也想走了。但他答应过场长，一定会坚持到节目表演完。
见靳铮没有深究的打算，赵斯越刚要松一口气，就听黄浩说：“他看上了一个姑娘，那姑娘长得跟仙女似的。还没来得及跟她搭上话，连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他心里急啊，就等着一会儿去找人呢。”
“那姑娘长什么样？”靳铮心里一动说。
“...”黄浩刚要继续“卖”，赵斯越用力捂住他的嘴，咬着后槽牙说：“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关键的时候插我两刀。你少说两句，否则我把你藏了几双臭袜子没洗的事告诉团长。”
赵斯越目露威胁，大有“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过”的意思。
黄浩后悔了，连声求饶：“我不说了，你可别卖我 。”
“团长，你别听黄浩胡咧咧。他这张臭嘴，做蜜不甜 ，做醋一做就酸。哪有什么姑娘，还长得跟天仙似的——”说到最后，赵斯越殷勤地说：“团长，你啥时候走，我们帮你打掩护？”
“等我走的时候再说。”靳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淡的。
“你干嘛赶团长走？”黄浩不解地问。
“你傻啊，有团长在，咱俩就成背景板了。再漂亮的姑娘，只会盯着团长看，还能看咱们一眼。团长走了，咱们才会机会。”越斯越挤眼弄眼地说。
黄浩眼睛一亮：“你说得对，那咱们公平竞争。”
“我就知道你也看上了那个姑娘。”赵斯越小声嘀咕。
黄浩嘿嘿一笑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你会跳舞？”潘红玉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林佳佳。
林佳佳面无表情地说：“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哩，我有必要每件事都告诉你吗？你以为你是谁？真是好笑，有功夫多练练你的二胡，别上去拉得四不像，让人笑掉大牙。”
潘红玉往周围扫了眼，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
有人拿着稿子在默念。
有人在跟朋友聊天。
没人注意到这边。
既然没人看到，那就没必要装了。
潘红玉露出了厌恶之色，冷冷地说：“咱俩想到一处了，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了，你还是操心操心自己。你看起来不像是会跳舞的人，至少我跟你住一个屋，从来没有看到你跳过。就算你小时候学过一星半点的，这么久没有练过，也会忘光光了。不会就不会，不上去就不会丢人现眼。主任顶多批批你几句，这事也就过去了。可你上去了，跳成了四不像，不仅仅丢的是你的脸，还丢了主任的脸。她对你的印象会大打折扣，你以后的日子就别想好过了，你可要想清楚了。”
“你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让我放弃吗？我听懂你的意思了，你是怕我抢你的风头。谁让我长得比你好看呢，只要我一上台，大家都忙着看我了，哪有余光看你啊。不管你想吸引谁的目光，我都不会让你如意的。”林佳佳说。
“你！”潘红玉扬起巴掌，愤恨地红了眼。
林佳佳扬起白皙的脖颈，皮笑肉不笑地说：“装不下去了吧？都是千年的狐狸，跟我玩什么聊斋！我早看出来了，你不是什么好东西！”
潘红玉憋红了脸，慌忙放下手说：“我，我不是想打你，我只是太生气了，你听我解释好吗？”
说着话，她要来抓林佳佳的手。
“别碰我，我嫌你恶心。”林佳佳冷哼一回，把手缩到身后说：“我不听，你也不要狡辩了。你自己做过什么，你心里清楚！你就是个口蜜腹剑的女人，我不会再相信你的鬼话。杀人犯法，我不能拿你怎么样，但我不会让你好过。你想要吸引某些人的注意，我偏不让你如愿。电只要有我在，你只能当绿叶！我活着一天，你就要被我踩一天。”
潘红玉的脸裂开了，两只手紧握成拳头，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你——”
“接下来，有请知青代青潘红玉上台，给大家表演二胡独奏《二泉映月》，大家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