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大人有啥你问就是了,我就是不看您的面子,也得看这些铁家伙的面子。别说问一个问题,您就是想知道我小时候偷看寡妇洗澡的细节,我现在都一五一十的给您交代出来。”望着远处那个火盆里正在加热的烙铁,胡轲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少跟老子废话,本官现在就只问你一个问题。胡惟庸给你请来做帮手的那帮蒙古人,现在藏身何处!”事情已经完全处在了自己的掌控之下,毛骧这个时候也不再绕弯子,直接露出了自己最锋利的獠牙。
而在听到这个问题之后,胡轲这时候才终于明白,为何今日的毛骧会在这个百忙之中,抽出空来提审自己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人。
同时从这个问题中,胡轲也终于看清毛骧这次大张旗鼓到底为了什么目的。
“搞了半天,毛骧这家伙今天过来,就是为了给胡惟庸再添上一条新的罪名。”胡轲在内心默默计较着。
“毛指挥使,我知道现在你很急着给胡惟庸再加上一条罪名,但是我还是劝你别急。
能查出来胡惟庸和蒙古人还有联系证据,自然会在你的功绩上再添上一笔。可若是如此一条证据传递到陛下耳朵里之后,原本这场滔天巨案,就会掀起更加不可预测的波浪。
若是这场风暴再继续扩大下去,只恐怕毛大人你也自身难保。”胡轲认认真真的提醒了一句。
“你只要回答我提的问题就行,别的话不用你这个快死的家伙来提醒我。”对于胡轲的提醒,毛骧丝毫不以为然。
“我说的都是真的。”胡轲继续想法子拖延。
“本官说的也都是真的。”毛骧的回答也一点不带客气。
“再问你一遍,胡惟庸找来的那帮蒙古人,现在何处!”
“毛大人,这本就是你臆想出来的东西,就算你再逼问我,我还能编个瞎话出来应下不成?”
“废话少说,本官今天要的就是这个证据。”毛骧继续逼问。
“你要这样问,我只能回答不知道,本就没有影的事儿,又有何证据可言。”胡轲答道。
“本官审了这么多年的犯人,像你这种死鸭子嘴硬的家伙我没少见。”毛骧往火盆瞅了一眼,一个年长的狱卒立刻朝那边走了两步。
“真的没有这一回事,别说蒙古人了,我在滁州乡下能见一个外地人都难。”胡轲挣扎着说道。
“再问你最后一遍,那些蒙古人到底藏在哪里?”说话之间,火红的烙铁已经拿在了老狱卒的手上。
“我真的没见过什么蒙古人,你今天就是把我打死在这儿,也问不出什么消息。”胡轲硬气回话的同时,也不免也再一次因为害怕而咽了口水。
“既然你如此不懂规矩,那本官也就不再跟你废话,老王,动手吧。”
毛骧一声令下,年老的狱卒当地举着烙铁就朝胡轲这边走了过来。从他狂热的表情中可以看得出来,这种事情他在过去非但没少做,并且他还非常热衷于做这件事。
“人都在哪?”毛骧再一次逼问道。
“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能给你凭空编出一帮人来。”胡轲虽然惊慌,但这个时候他还是没有彻底放弃抵抗。
“老王,直接烫吧。”毛骧失去了最后的耐心。
而这边望着火红的烙铁,这一次真的朝自己脸上袭了过来,胡轲在内心疯狂骂娘的同时,也终于决定放弃抵抗。
“我招!”当他最终喊出这两个字的时候,那个火红的烙铁已经快要落在自己额头,甚至已经清晰的可以感受到那火烫的温度。
不过好在老王不是一个生手,当胡轲这一声喊出之后,他手中的烙铁也随即收了回来。
“早这样不就好了,又何必平白挨上这么一下。”目的达成,毛骧脸上的表情也再一次恢复成了阴险的模样。
“说吧,只要你随便交代出一个地点来,那本官就能将整个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可能是担心胡轲因为害怕没能听清楚自己的言外之意,毛骧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在‘随便’两个字上面着重加大的音调。
而他的这一番话出来之后,胡轲这时也终于反应了过来。这家伙现在所需要的并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证据,他所要的只是一个由头,一个可以证明胡惟庸和蒙古人之间私下里也有往来的由头。
只要他能够拿到自己这份口供,后边的证据对于这样一个特务头子而言并没有什么难度,至少对他而言,找几个稀里糊涂的蒙古人过来顶罪,是一点问题也不会有的。
“毛大人既然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又何必折腾我来上这么多余的一出。”
“地点到底是哪里。”对于胡轲的废话,毛骧直接选择跳过。
“都现在这么光景了,要不您给我提供几个您方便去安排的地方,我说出来也好给你省些麻烦。”胡轲‘贴心’的说道。
“老王,给我……”面对还在挣扎的胡轲,毛骧也不多废话。只是他的话还没有交代完,那边的胡轲便已经开口。
“我招!”胡轲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
“说!”毛骧怒吼一声。
“人藏在在滁州定远县西岭乡胡家庄。”情急之下,胡轲只得凭借模糊记忆随口现编了一个地址出来。
“记录在案!”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毛骧立刻冲着身边的文书喊了一声。
这边见自己临时编出的结果,让毛骧的注意力暂时转移,胡轲这里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以把我放下来吧,指挥使大人。”事情已经交代完了,一直被吊着的感觉实在不太美妙。
“放心,本官说话算数。待口供写完你在上面画个押,我就让人把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