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在发现了胡轲的踪迹之后,当即朝着天空射出了一只火箭。
而胡轲见状也果断停止了挣扎,他知道这一回自己算是真的栽了,以自己现在的状态想要从这伙锦衣卫手中逃脱谈何容易。
心里带着不满的胡轲,不由得把脑袋冲向了月亮的方向。
此刻那依旧洁白的一轮弯月,挂在那里冷清的模样,就像是用一种高级的方式嘲笑胡轲。
似乎是在警告这个穿越者,这世界里的万事万物都有他固有的秩序与法则,妄图凭借个人手段来打破这些规则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不多时骑着马的徐允恭,终于来到了胡轲面前。
不过因为胡轲现在倒挂的位置属实有些杂乱,徐允恭在距离胡轲还有三十步的地方便不得不下马,随后还趟了几步冰冷的河水。
见自家指挥使已经走了过来,先前发现胡轲的两个锦衣卫,也立刻用力把胡轲直接从倒吊着的状态给扒拉到了地上。
而这个时候明知道大难临头,胡轲反倒放松了下来,心里也跟着一起硬气了起来。
原先他在杨论那里能摆出一副能屈能伸的模样,完全是心里还有着一份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因此当这一切都期间化为乌有的时候,胡轲也就没了心里的那份忍让。
虽然身旁的一个锦衣卫还死死的压着他的肩膀,但胡轲还是凭借着自己双腿的力量强行站立了起来。
原本看见这个逃犯竟然还敢不配合自己,身旁的两个锦衣卫当即就要将胡轲重新按跪在地上。
不过等他们准备动手的时候,却听到来自指挥使大人的声音。
“罢了,困兽尚且犹斗,更何况是这样一位能在诏狱里面掀起滔天风波的大人物。”
徐允恭对着手下挥了挥手,示意松开胡轲。
现如今自己这一边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却也没有必要再去为难这样一个已经插翅难逃的家伙。
见对方没有继续束缚自己的意思,胡轲倒也变得更加洒脱。
站着身子之后,他也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搭理徐允恭,而是自顾自的打理起自己身上的衣物。
虽然胡轲身上穿着的,不过就是江浦县大牢里边给了一身囚服。
而且因为数次折腾的缘故,这件囚服已经变得破碎不堪。
但他还是尽可能的将这破衣烂衫打理整齐,并且还从裤腿上撕下来了一个布条,用来将自己散乱的头发重新盘起。
直到做完这一切之后,胡轲才终于转过脑袋,用目光正视徐允恭。
“恭喜指挥使大人,不过一个多月的功夫就破获了如此一起惊天巨案。”
胡轲说完之后便伸出自己的双手,等待着一旁已经准备多时的锦衣卫用绳子把自己绑上。
不过,在做出这般束手之情的动作同时,胡轲也尽可能不动声色的用眼神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原本他先前看见自己已经被锦衣卫众人包围之后,是打算认命的。
可是当看见徐允恭走上前来时所表现出的那种掌控一切的样子,胡轲反而觉得此时有机可乘。
他心里清楚徐允恭这样的将门虎子,无论表现的多么低调,但内心深处一定是个骄傲的人。
而这一次眼看着就要将自己抓获,对方反而拒绝了手下将自己直接制服的动作,就是此时徐允恭内心骄矜在作祟。
面对这样一个因高而露出破绽的对手,胡轲觉得自己不挣扎一番,都委实对不起去徐允恭给自己的大好机会。
“胡先生这隐藏的的确颇深,一队锦衣卫追查了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竟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半点消息都没有打探出来。
若非胡先生这一次为了那可怜的民妇以及那位小姑娘,恐怕你这逃犯的身份,不知道还要隐藏到什么时候去。”
而就在胡轲再次顺着月光往密林深处探寻的时候,却骤然听到这句让他毛骨悚然的话。
他此刻突然意识到,徐允恭这个看起来并不太成熟的人,能够一跃而上锦衣卫指挥使这个位置上,并不完全是因为他父亲是徐达的缘故。
“指挥使大人说笑了,胡某原本也是打算早日去自首的,只不过因为那日骤然跌落水冲,摔断了脊骨。
再加上伤了脑子说不了话,这么些天虽有自首之心,然却无执行之力。
好在指挥使大人明察秋毫,目光如炬。
这才给了胡某人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被人突然捏住了软肋,胡轲的注意力也当即从一旁转移了回来。
虽然他与秦月茹和小红并没有什么血缘上的关系,但对于如今的胡轲而言,这个救了他命的一家,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恩人。
自己此刻即使趁着徐允恭没有防备的间隙,暂时找到了一条逃脱的路。
可已经被对方把自己情况调查个底掉的情况下,一旦自己消失不见,那么这一伙锦衣卫一定会将矛头对准秦月茹和小红。
这是胡轲最不愿意看到的场面。
于他而言,自己的生死固然重要,但若因为自己把救命恩人给牵连到无尽的麻烦之中,那亦是一种他不能接受的后果。
“胡先生是个聪明人,放心只要你愿意配合,徐某人也不会过分的难为你。”
徐允恭说话间露出了一个微笑,只不过现在在胡轲的眼里,这个微笑甚至比邪笑还要来得更加恐怖。
事实证明,在夜晚不准渡江这种事情终归只是对普通百姓有所制约。
再将胡轲成功收押了之后,徐允恭一声令下,他手底下散布出去的锦衣卫便开始朝着码头的方向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