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有一点很好奇,那就是你到底给那个李增枝许了何种承诺,人家堂堂锦衣卫的千户又如何能听得你这样一个破落和尚的指挥。”
胡轲在墙角那边略微挪动了两步,刚好让自己的手能够从栅栏里边摸索到食盒的位置。
现在的他对于这些食物倒是没有太大的兴趣,毕竟遭遇这种鬼地方虽然也不是人待的,但管饭这种事情他们一直还保持的比较好。
随手捏过一个糕点塞入嘴中之后,胡轲转过脑袋对着姚广孝说了一声。
“这玩意儿有点太甜了,看你这副身子还是少吃点为好。”
胡轲说着,就将手里的半拉糕点给放回到了盒子里面,顺手还把盒子的盖子也给重新扣上。
“你可想好了,这东西是姓秦的那个妇人专门委托老夫给你送过来的。你要是不吃的话,那我一会儿就拿这玩意儿去打发一下外面那伙看牢房的家伙。
也好让人家的这一份爱心有个着落,多少也能让你少受一点罪。”
姚广孝说着便去做出了一个把盒子抢过来的动作,但他的动作十分缓慢,很明显就是为了做给胡轲看。
“即使友人相赠,那胡某又如何能抚了友人的面子。
这点糕点小爷我自己收着便是了,不劳驾大和尚您费心。”
胡轲说着当仁不让的将适合给定在了自己身旁,不过因为还隔着一个栅栏的缘故,他终究没法将这个时候直接抢夺进来。
而另一边的姚广孝在看见胡轲这般生硬的厮守着一个食盒那般固执的模样,心里也不由得暗暗的感叹了一句。
“你胡轲是个聪明人,不过终究是被心里的那份善良给拖了后腿。”
姚广孝虽然现在只是一个和尚,但他心里对于权力的野心,丝毫不比胡轲要弱上多少。
当初姚广孝之所以能够在人群之中瞄准胡轲这个点,一方面是因为这家伙身上的确有着能和燕王殿下沟通上的节点。
另外一方面也是姚广孝敏锐的从胡轲身上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野心。
“你放心吧,好好坐你的牢,姓秦的夫人和那个叫小红的丫头,李增枝已经派人把他们保护到一个极安全的地方。
这地方你也不陌生,就在……”
姚广孝正打算把李增枝安排的那个地方告知胡轲,以让这个多疑的家伙打消心里最后一次顾虑,可没想到话还没说完,突然被胡轲给打断了。
“那个地方你就藏在你心里好了,千万不要告诉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胡轲按在盖子上的手也不由得松动了。
“这是为何?”姚广孝带着一丝狐疑问道。
“……”
不过这一次灌惯常在任何时候都要怼上一句的胡轲却选择沉默。
他心里所想的便是不能将这个秘密让自己知道,因为现在身份已经极为尴尬的他,接下来极有可能遭到的是锦衣卫更加变本加厉的虐待拷问。
胡轲扪心自问,当锦衣卫的那些手段,要真的施加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他并不会选择顽抗到底。
而一旦那些家伙刨根问底的将所有事情都想知道个清楚,在各种刑具的面前,胡轲担心自己扛不住把越狱期间的事情悉数招认出来。
如果事情发生到这种地步的话,那么对于协助自己。在小渔村躲藏了那么长时间的杨善一家而言无异于灭顶之灾。
现如今既然自己还能够把控得住节奏,那就没有必要把所有东西都知晓的清清楚楚。
该知道的知道,不该知道的坚决不能记在脑子里。
毕竟他现在是待在诏狱之中,被人限制行动的囚犯。
这样的身份即使知道了小红和秦月茹的下落,除了自己内心能多念想建项之外,其他便没了任何的益处。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重回到了这个鬼蜮一般的地方,不知道你有没有脱困之法。”姚广孝问道。
“我说大和尚,你是不是最近真的吃错什么药了。我都沦落到这诏狱里边了,你竟然还问我有没有什么逃脱的法子,我看你今天过来就是重新拿小爷我取乐是吧。”
被人这样一问,胡轲的态度显然不可能好到哪里去。
“你可想好了,如果你这一回想不出一个死里求生的法子来,那么越狱的罪名,再加上你本身因为胡惟庸而被株连的罪名。
两相复合之下,你这条小命,这一回算是彻底的交代了。”
很明显姚广孝已经派人将周围的值班人员进行了打点,这个时候确认旁边没有人在监听着胡轲之后,他这说起话来也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而姚广孝之所以能把事情办得这么顺利,也是锦衣卫这些人,其实并没有把胡轲真正的放在心上。
和一心要在胡轲身上打开突破口,想要通过这种事件,重新让外面那群闹事的贱民,以及姚广孝这个敢在自己土地上和自己利益合作伙伴抢肉吃的大和尚,回到他们应该待的地方去的杨论比起来。
锦衣卫里的所有人,对于胡轲这样一个逃犯,虽不能说是完全不加重视,但到底也并没有对他施加过多的关注。
毕竟诏狱里边比胡轲罪大恶极的家伙,那可要多了去了,这其中还有不少是皇帝陛下亲自下至进行关照的。
若非胡轲还有一个越狱的罪名,因为他越狱这件案子牵扯到了诏狱里面不少的兄弟,否则的话这会看守甚至不会对胡轲这人多上半点的好奇。
“先不说,就凭你现在的能力,根本无法协助我从这诏狱里面逃脱出去。
就算你姚广孝借助了点其他人的神威,把我从这里给整了出去,那接下来我这样一